秦櫟看著兩人,低聲道“前任洛河漕運總督和現任漕運總督是連襟。”
“不可能,朝廷官員審核甚嚴,連襟妯娌、嫡親血脈、高祖高堂在會考時便已經過徹查清楚,通過殿試,入朝為官后必將一一登記在冊。他們若是連襟戶部不可能沒有登記。”白卿音立刻否決,不相信秦櫟說的話。
秦櫟急忙辯解“草民不知朝廷法律如何,可草民說的是事實。”
“草民曾親眼看見兩人帶著長相極為相似的女子來這兒聽戲,那女子喚他們兩人做夫君。”秦櫟垂眸,眸底拂過一絲委屈。
“我只是如實相告,至于真相如何,郡主和國公爺可以去查。”說著,秦櫟便要離去。
“且慢”盛京墨出言阻止他離開。
秦櫟停下腳步,回眸看著盛京墨。
盛京墨看了一眼小姑娘,道“他們能將朝廷渡口挪為私用,做出其他有違法紀之事也不無可能。”
語落,盛京墨看向滿眼委屈的秦櫟,道“公子知道什么但說無妨。”
盛京墨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坐下說。”
秦櫟緩緩坐下,開口道“前些日子我親眼所見,那兩位大人對兩名女子許諾終有一日會將她們連同孩子從別苑帶出來,應當是外室夫人。他們在外人面前從不承認他們之間的關系。”
白卿音聽見秦櫟的話,咬著自己的唇角,開口道歉“對不起,我方才太激動了。”
“我沒有想到東沅立世還不到二十年,竟然出現了這么多貪官污吏,他們竟然不顧朝廷律法私養外室姬妾瞞而不報。”
盛京墨看著小姑娘,輕聲安撫道“音音,人的貪念與日俱增,沒有什么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小姑娘年紀還小,不懂人性險惡。
白卿音看著秦櫟,謝道“多謝公子信息,方才是我情緒激動,失禮了。”
秦櫟搖頭,道“郡主為君,朝官為臣。草民知道郡主是痛心官員風氣不正。”
“草民不敢責怪郡主,反而替東沅覺得慶幸,慶幸東沅唯一的小郡主,憂國憂民,心系天下。”秦櫟看著白卿音,眸底透著敬仰和愛慕。
盛京墨看著秦櫟的目光心如五味雜陳。
從他見到秦櫟拿著音音帕帕子的那一刻,他便有些害怕。
他害怕這個少年會與音音有糾葛,更害怕音音會被這個聲音干凈的少年迷惑。
秦櫟的聲音干凈純粹,面對這樣的聲音,便是他再不愿小姑娘接近他也張不開口阻攔。
前世,小姑娘與他有過數面之緣,卻如同知己。
這一世,他沒有坐上輪椅還是那個儒雅少年,盛京墨害怕小姑娘會像其他人一樣“喜歡”他。
白卿音看著盛京墨面色有異,小聲道“京墨哥哥,怎么了”
“沒什么”他不愿小姑娘多想,也不愿讓小姑娘以為他是心胸狹隘,毫無度量之人。
秦櫟七歲登臺看遍人間冷暖,今日他又如何看不出盛京墨眼中的防備。
可他不明白盛京墨眸底拂過的芥蒂和防備來自于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