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側的衣領拉開,露出心口處的傷痕,明舒表情一僵。
這傷口的位置和形狀和他上個副本離開前,在桑印身上刺下的那一刀很像。
他臉上的紅暈還未徹底消散,茫然地望向秩淵身上的傷,眼底流露出一絲心疼。
傷口看著有一段時間了,卻還滲著一絲血跡,像一直沒能得到妥善處理,凝固的血痂再次撕裂無法愈合。
秩淵看著明舒,語氣未變“為我上藥。”
明舒回了神,琥珀色的雙眼看著有點呆呆的“嗯。”
他走近一步,擰開藥膏的蓋子。
包括使教在內,侍奉秩淵是神殿所有天使存在的意義,他讓明舒為自己上藥,合情合理。
明舒在意的是,這傷口和上個副本桑印受傷的地方那么像他會不會也保留了記憶
可是秩淵看起來很冷淡如果有記憶,他肯定不會這樣的。
為了更方便為秩淵擦藥,明舒脫下手套,指尖沾取一點藥膏,動作輕柔又小心地抹在傷口上。
他的睫毛很長,像一把濃密的小刷子,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秩淵在看明舒,視線落在他臉上,注視著他精致秀氣的五官,與烏黑的發絲。
白皙光潔的額頭被一些碎發擋住,看起來沒有異樣,更沒有任何犄角生長過的痕跡。使教也是神殿和大天使身邊不可或缺的助力之一,使教犯了錯,一般都會從輕發落,意思意思就行了。
而且聽說這一次,僅僅只是因為使教動了些身為天使不該有的念頭,并未真正來得及做什么,依舊受到責罰。
使徒們都說大天使連改過自新的機會都不給,眼睛里容不得半點沙子。
而被驅逐出境的使教,也可以再前往其他神殿任職,但不能再回來了。
想起昨天還見過面的使教,今天就不在了,明舒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那個使教對他的態度怪怪的,走了也好可是這么看來,以秩淵的性格,任務估計也更難。
昨天在用了迷情香的前提下,秩淵都未能多看他一眼,這個副本無法查看角色詳情,系統也沒有好感度的提示。
在他的印象里,桑印一直都是喜歡他的,哪怕表面冷冷淡淡,也不會讓他受委屈。
明舒恍惚間又走了神,他昨晚睡得并不好,腦子有點亂,既想著白天時碰見的秩淵,又擔心使教聞到了迷情香的味道,會不會也受到影響。
有主線任務在身,他必須絕對警惕,哪怕沒有生命危險,也不能讓任何人發現自己的惡魔特征。
除了心里的忐忑,明舒的身體也不好受,他以前每晚都需要在桑印的安撫下睡著,就算不做什么,也要摸摸尾巴才行。
他強忍著焦躁與不適,后半夜才睡著,早上起來先洗了個澡。
“咱們以后一定得謹言慎行,”有個使徒忐忑說道,“之前被趕出神殿的那一批使徒不也是例子嗎”
因為天池被污染,直接遣返了西殿所有的使徒,罪魁禍首還可能并不在其中。
短短兩日,使徒們才見過大天使一面,就已經對這位嚴苛且毫不留情的君主,心生懼怕和膽怯之意。
明舒默默聽著,沒有參與他們的交談。
神殿中一共六位使教,四位分別負責神殿的四個偏殿,剩余兩位在內殿侍奉大天使,如今走了一位,只能從大天使身邊調來另一位填補空缺。
使徒們照例分配好每日的任務,先前的使教不在了,明舒也不能去內殿了。
他的任務又成了最普通的澆花、投喂馴獸園的獸類等等,偶爾會與其他使徒同行。
一連五天,大天使都不曾出現過。
神殿內的一切按部就班,在這五天里,系統也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