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的動作很慢,觸碰到傷口時還會不小心手抖,眼睫緊張地顫動著。
他身上很香,有一股天使獨有的味道,像花香混合著被陽光烘烤過的新鮮草葉,只是聞起來似乎比其他天使身上的都更濃郁。
氣味有時也代表著一位天使的整體狀態,心境越是雜亂混沌,聞起來也不夠純粹。
而據說生活在地底的惡魔一脈,他們是污穢的、丑陋的。
藥膏涂了薄薄一層,很快滲入皮膚,傷口邊緣的淤紅立即淡了許多。
明舒指尖殘留的藥膏也化成了水,轉眼消失不見了,留下一點點泛白的痕跡。
他合上手里的蓋子,再次抬起頭。
沒有第三個人在這里,四周安靜地能聽到彼此的呼吸,明舒這時候應該退到后方,再詢問秩淵是否還有別的吩咐。
秩淵的衣襟還敞開著,面容冷淡,垂下的眼眸漆黑。
明舒臉上剛剛消下去的熱度又升了起來,耳根通紅,想著自己要不要再做點什么。
他的身份目標是引誘大天使,得讓秩淵重新喜歡上他才行。
明舒心跳加速,大著膽子將藥膏放在一旁,伸手主動為秩淵整理衣袍。
秩淵視線下移,他沒有阻止,看著一雙白皙的手拉上衣領,依次系好扣子。
系到領口最上方的一顆時,帶著藥香的指尖蹭到頸側,泛起輕微的癢意。
明舒太緊張了,最后一顆扣子扣了兩次才扣上,隨后意識到自己忘了戴手套。
涂藥的時候是萬不得已,現在離得更近,秩淵會不會察覺到什么
他是想和秩淵多一些接觸,但還有主線任務的限制在,他也不能做得太過,以免被發現身份。
系好扣子,明舒及時縮回手,低著頭退到一側。
他的耳尖還是紅的,也許是因為能近距離接近秩淵,畢竟這神殿中的每一位天使都是如此,他們仰望、傾慕大天使,因為他的出現而激動萬分,尤其是不怎么有機會進入內殿的使徒。
不過明舒已經進階了,就在進入神殿后的短短幾日之內。
秩淵的目光從明舒泛紅的耳尖掃過,和他身后明顯與之前不同的翅膀。他低著頭,臉頰應該也染上了紅暈,像剛才那樣,既羞澀又純潔。
秩淵收回視線,獨自走下臺階,三對翅膀在身后展開。
明舒還來不及做更多的反應,抬手擋住掀起的風浪,眼前的身影幾息之間消失不見。
明舒“”
又是這樣,一句話不說就走了,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
他略感挫敗,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個副本出了問題。
因為秩淵這一次是無情無愛的大天使,所以特別冷漠
明舒失落地轉頭,剛才用過的藥膏還放在一旁的矮柱上,而石椅上搭著秩淵的白色外袍。
他忘了帶走這件衣服
可秩淵已經不在附近了,明舒猶豫不決,忍不住將椅子上的外袍拿起來。
外袍上殘留著秩淵的氣息,他摸著袖口的金邊,突然有個大膽的念頭,緊張地環顧四周。
明舒將外袍疊好抱進懷里,白色的布料團成一小團,乍一看認不出是誰的衣服。
他想把外袍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