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明舒當真生病了,他昨晚吹了冷風,不小心著涼,一覺醒來嗓子有點疼,頭也昏昏沉沉的。
秩淵心疼不已,用天界的治愈術為明舒治療,效果卻甚微,天使的治愈術似乎不能對惡魔起效。
明舒把臉埋在秩淵懷里「都怪你」
「是我不好,」秩淵哄道,「你再睡一會兒,我去找些可用的藥。」
他將此事交給了使教,命他盡快辦妥。
使教一聽是明舒生病,心情復雜。
哪怕他不喜歡明舒,希望他能離開秩淵,卻也依舊老老實實準備,第一時間從外面帶回好幾種藥,一點手腳沒動過。
去內殿的路上,他碰見另外兩個偏殿的使教,其中一個從使教身上敏銳聞出一絲藥材的味道,僅忙追問「是誰受傷了莫非大天使身上的刺傷還未好全」
「不不不,」使教連連擺手,「是是我用的。」
他不擅長撒謊,隨便應付了幾句匆匆離開,身后的兩個使教望著他的背影更加疑惑。
不多時,使教帶著熬好的湯藥,來到寢殿門口。
屋內沒有設下隔音,他能清楚地聽見秩淵的聲音,他在哄明舒起床。
「喝了藥就好了,」秩淵低聲道,「再去曬曬太陽,下午早點回來。」
明舒似乎不肯「怎么還要喝藥我不想」
剩下的話聽不太真切,使教只覺得從未見過秩淵有這么溫柔的時候,簡直像換了個芯子。
使教深呼吸幾下,敲響房門。
待秩淵出聲讓他進去,他才主動推開未鎖的房門。
見到屋內景象的那一刻,使教又遭受沖擊,腳步僵了一下,才繼續往前。
身份高貴圣潔的大天使,正俯身在為明舒穿鞋。
明舒坐在床邊,見到使教進來有些不自在,眼神躲閃著。
秩淵不久前跟他說了,使教撞見了他們在一起。
明舒一開始很慌亂,他知道其余天使對惡魔是什么態度,被使教得知他勾引了秩淵,估計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
然而使教端著湯藥進來,樣子低眉順眼,半點厭惡排斥的情緒也沒有。
這樣的反應,要么是不討厭明舒,要么就是礙于秩淵在場,不敢做什么。
明舒更傾向于后者,看著使教手中的小碗,下意識往秩淵懷里縮了縮。
秩淵接過藥碗,舀起一勺嘗了一點,再親自喂給明舒。
他的舉動讓明舒更加安心,就著秩淵的手喝了半碗。
使教還沒走,默默看著這一幕。
他竟覺得秩淵和明舒有幾分相配如果明舒不是惡魔,而是一位天使,哪怕品級低一些天賦差一些,秩淵喜歡的話,留在身邊也不是不可以。
可他偏偏是惡魔,像一枚不定時的炸彈。
明舒被一旁的目光盯著,干脆從秩淵手里拿走了碗,把剩下的藥一口氣喝完,又喝了一碗清水,沖淡口中的苦味。
溫度正好的湯藥喝下去,他立即感到身上的疲憊與不適感消失了,精神也好了不少。
藥效起得這么快,明舒不可思議道「我好像好了。」
秩淵把碗遞給使教,動作自然地用衣袖擦掉明舒唇邊的水跡。
使教不忍再看,帶著空碗快步離開了寢殿。
又過了兩日,明舒收到了兩根羽毛。
羽毛非常漂亮,雪白無一絲雜色,比他的手掌還要長一點,底部的絨毛厚實柔軟,中央的細桿透著淡淡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