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從柜子里翻找出一盒藥膏,來到明舒面前。
明舒的手依舊被綁住,桑印解開他掌心傷口處的布條,用溫水沾濕毛巾擦拭,再涂上藥膏。
外面天黑得很快,屋內沒有點燈,一轉眼的功夫,光線就暗了下來。
明舒努力想看清桑印的表情,望著他“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除開他是被系統特意選中的這一點,他們不過相識幾天。
明舒昨天還在想,要是桑印對他有好感,結果自己卻騙了他,他肯定不會再對他心軟了。
桑印合上藥膏,包扎好明舒的手,安靜地抬眼。
他突然伸手湊近明舒的側臉,輕輕碰了一下。
“好嗎”他意味不明地出聲,收回手,轉身回到桌前,點亮了兩盞油燈。
房間里一下子亮了起來,明舒看見桑印重新拉開柜子,從里面拿出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鐵制品,細細的鐵條彎曲成筒狀,一端連接著幾根皮革制成的帶子,還掛著一把小鎖。
明舒愣了一下,很快辨認出這東西是什么。
這是一個止咬器,也叫嘴籠,通常是給發狂暴躁的獸類用的,防止它們咬人。
桑印拿著止咬器再次走近,意圖不言而喻。
明舒慌亂地站起來,躲到床柱后方“你你要做什么”
他退無可退,眼睜睜看著桑印逼近,舉起手中的止咬器“戴上。”
明舒不肯,掙扎著推開桑印,被輕松按住。
他一臉委屈和害怕,桑印遲疑了片刻,將語氣放輕“我不會傷害你。”
但需要做一點保險措施,明舒已經騙過他一次。
明舒只想收回不久前的那句話,扭頭抗拒道“我不戴”
桑印強硬地捏住他的臉“不戴可以,我現在就放你出去。”外面到處是村民,明舒還沒到變出狼人真身的時候,隨便一個人都能要了他的命。
明舒委屈地想哭,眼里迅速浮現一片水霧,還是沒能阻止桑印。
止咬器偏大,應該是為了變身后不被撐裂,皮革做的帶子韌性很好,明舒被綁住手的狀態下難以掙脫。
桑印扣上后方的小鎖,順勢摸了摸明舒的頭發,被明舒躲開了。
他現在的模樣實在可憐無助,不僅手被綁住,還戴著止咬器,配上一張柔弱漂亮的臉,極易激起某些念想。
桑印既有些心疼,又心癢,彎腰湊近“別怕。”
他幾乎將明舒壓在懷里,明舒背靠著床柱,伸手推他推不動。
“你怎么這樣”明舒眼神控訴,“我又不會咬你。”
桑印低聲道“你騙我。”
明舒喉間一梗,找不到話反駁“我”
他不好意思告訴桑印,自己的狼人形態根本用不上止咬器但估計說了,桑印也不會信他。
桑印再次撫摸明舒柔順的黑發,像在安撫他。
天色越來越暗,月亮徹底升起的時候,明舒就會徹底變出真身。
他將明舒帶回來,也冒著極大的風險,要是不小心被村民們發現,連帶著組隊的其余三人也會遭殃,被趕出村莊都是最輕的。
床底下還有一根準備好的鐵鏈,和一瓶能放到一只猛獸的藥水,毒性和明舒那天給他下的差不多。
一旦有任何異常,比如明舒現出真身后向他發動攻擊,他會確保聲音傳不出這間屋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桑印后退一步,默默看著明舒,等待他的變化。
熟悉的異樣感爬上脊背,明舒輕輕皺眉,不安地動了動。
桑印的目光猶如實質,讓他莫名想要逃離。
一會兒被他看見自己的狼人形態明舒想起小蘑菇說,他的狼人形態肯定是按照桑印的喜好來設定的,臉頰悄悄泛紅。
他埋著臉,在桑印的注視下,頭頂冒出了一對白色的狼耳。
桑印眸光微動,繼續耐心等待。
然而過了片刻,明舒沒有更多的變化,相比他變身前,好像只是多出了這對耳朵而已。
耳朵毛茸茸的,無一絲雜色,配上他的黑發竟一點不顯突兀,耳尖部位的絨毛很薄,透著淡淡的粉。
“你”桑印遲疑著出聲,“這就是你的狼人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