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點了點頭道:“好,我也相信此事和柳老板無關,飛雪,過來,我帶你回去。”
黃飛雪向張弛走了過去,推波樓的那名護院還想攔著她,柳喜娘敲敲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將人放了,心中納悶之極,明明這件事做得極其隱蔽,為何還是被人發現了?
黃飛雪戰戰兢兢來到張弛的身邊,張弛握住她的手,感覺黃飛雪纖手冰冷,顯然被嚇得不輕。
張弛牽著黃飛雪的手向外走去,柳喜娘望著他們的背影,目露兇光卻終于沒有下令讓人去阻止。
走出推波樓,外面起風了,花街兩側一排排的紅燈隨風蕩動,宛如兩條紅色的河流在奔騰涌動。
黃飛雪顫聲道:“要來風沙了。”
張弛意味深長道:“該來的始終要來。”
一名頭戴斗笠的黑衣男子持刀站在花街的中心,手中長達五尺的細窄長刀呈四十五度角斜指地面,看他的架勢就像個殺手。
柳喜娘畢竟要做生意,當然不會在推波樓內阻止張弛離開,不過離開推波樓不代表能夠離開花街,推波樓的客人很多,形形色色,各種職業,這其中就有殺手。
推波樓不能隨便殺人,可推波樓的客人就可以,殺人之后,一走了之,和推波樓沒有任何關系。
殺手頭壓得很低,拖著刀向張弛大步奔去,架勢十足,殺氣凜凜,可他只跑到中途,腳下就突然絆了一下,確切地說,是有人伸出手在他腳踝上拉了一下,殺手頓時失去了平衡,極其狼狽地跌倒在了地上,更不幸得是,他手中用來砍人的刀還沒有來及挪開,就割開了自己的脖子。
殺手無名,但是他的故事卻從此流傳在花街之上,因為花街的不少人都看到他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場面。
此事過后,張弛越發感覺到黃飛虹在風暴城的處境不妙,為此他專門勸黃飛虹離開風暴城,照目前的局勢發展,用不了太久她就會徹底淪為棄子。
黃飛虹婉言謝絕了張弛的提議,她雖然處境艱難,可她認為短時間內獨北峰還離不開自己,她的安全也不會受到威脅。她專程去了一趟推波樓,和柳喜娘見面解決了曹誠光的事情,柳喜娘向她保證不再追究此事。
通過三日的準備,終于到了出發之日。
黃啟泰準時來到了明福客棧,此時方才知道自己是為拜月商團當向導,平心而論,他對拜月商團還是有抵觸的,因為黑月氏控制風暴城之后,黃家商團來不及轉移的產業大都轉給了拜月商團,說穿了就是強取豪奪。
可抵觸歸抵觸,現實歸現實,黃啟泰如今只是一個廢人,如果不是遇到了張弛,他已經窮困潦倒走投無路了,能離開風暴城,混上口飯吃已經實屬難得,哪還顧得上什么風骨。
這次的商團共有七十三名成員,十二輛馬車,除去車夫之外,其余人主要是負責沿途保護,黃飛虹給張弛找了一位名叫霍久的山蠻氏向導。黃啟泰為張弛私下聘請,他甚至沒有將這件事告訴黃飛虹。
憑著通關文書順利離開了暴風城,曹誠光騎在馬上,轉身回望風暴城道:“什么狗屁地方,一點意思都沒有。”
張弛禁不住笑道:“老曹,你那晚在推波樓玩得開心嗎?”
曹誠光最怕他提這件事,老臉一熱道:“沒意思。”目光打量著一旁的黃啟泰道:“這瘸子是誰啊?”
黃啟泰聽他出言不遜,也只能忍氣吞聲。
張弛道:“老曹,這位是黃先生,我的好朋友,你對人家客氣些。”
黃啟泰向曹誠光行禮道:“見過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