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這座南部海濱城市還籠罩在溫暖的落日余暉中。整個海灣視野最好的半山別墅區已經燈火輝煌。
蘇君諾的“南山花園”矗立在半山區最高的山頂,占地近20萬平米,直面大洋,俯瞰整個伊麗莎白港。
沒人能為南山花園估價。
據說這座莊園式豪宅,是蘇君諾送給他親妹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蘇氏財團的君王一擲千金買下半山區山頂的所有別墅和地皮,全部推掉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重新建起了現在聞名遐邇的南山花園。
曾經有幸受邀去過的人說,南山花園就像是公主的城堡,宮殿一樣的豪宅有52間臥房,60間浴室,5個游泳池,大片牧場和玻璃溫室,網球場,以及一棟可以容納近兩百人的家庭劇院。
在南山花園里,甚至還有一個應急用的小型宅內發電廠,以供應這片龐大的吞金獸。
而今天,蘇君諾又在送給妹妹的豪宅里為妹妹慶祝20歲生辰。
身材挺拔修長的男人穿著量身定制的黑色燕尾,顯得膚色更加白皙,據說蘇家上一任主母是歐洲貴族,事實不可考證,但兄妹倆長相的確都有點混血的味道。
蘇君諾皮膚雖白,但面部輪廓硬朗,下頜線轉折冷酷,淡色薄唇顯得無情,好像除了賺錢,這位年輕的集團掌門人把所有的感情都傾注給了妹妹。
此時賓客盈門,他就那么往修剪得整齊的綠地一站,不用特別介紹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男賓們蠢蠢欲動,想要上前攀談,但大多都有點膽怯,畢竟不是同一個級別的,真正的大佬們這個點還沒到呢。
女人們則幾乎行動劃一地挺直了肩背,爭奇斗艷的晚禮服在照亮整片草坪的大燈下熠熠生輝,各自借著大膽的裁剪,把身材凹出嫵媚的線條,視線若有似無地朝著男主人的方向掃,期盼著視線自然交匯,這樣就有理由上前。
可惜蘇君諾看似認真地注視著所有人,其實有點心不在焉,他誰也不放進眼里,過分濃密的睫毛遮住了淡淡的擔憂。
最近妹妹的抑郁癥似乎更加嚴重了。
早上去看她的時候居然都不理會自己,而且眼神閃躲,像是有什么心事。
這時莊園的管家悄聲走到身側微微傾身,“先生,小姐還不肯換衣服。”
蘇君諾英挺的眉頭微蹙,今天是妹妹20歲整生,他想著借辦生日酒會邀請些人來,也許蘇酥可以認識一些新的朋友,總是憋在莊園里誰也不搭理,心情總不見好。
明明之前蘇酥也答應了的,這是臨陣又改變主意了
他抬手撫額,自從小時候出過那事,蘇酥性格大變,可當哥哥的還能怎么辦,真是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捧到她的面前,只想要她開心一點。
“我去看看。”
蘇君諾正要轉身把手里的香檳杯遞出去,草坪上忽然一陣騷動。
“是裴清臣”
“天哪,他怎么也來了,不是死對頭嗎”
“嘁,見識少,商場里面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所以蘇少是要跟裴老板做生意”
男賓這邊揣測著背后可能的商業風向,女賓們就大不一樣了,先前都是暗中拋媚眼期盼君王垂憐,現在這是明目張膽地搔首弄姿,天吶,那可是裴清臣
都知道蘇少爺薄情寡欲,眼里只有妹妹,好像生來就是無性人士。
但裴老板是風流貴公子,據說曾經垂青過的情人能從半山一直排到伊麗莎白港,而且他現在正在空窗期,要是誰今晚走運能勾搭上裴清臣,就算不能俘獲情郎的心登堂入室,那后半輩子也都是不用愁了的。
畢竟,裴老板可是名聲在外,對情人格外大方,分手也是好聚好散一擲千金。
所以今晚能在蘇家的酒會上見到裴清臣,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幾回,就看自己有沒有被砸中的鴻運。
蘇君諾轉身的動作就不著痕跡地停下,心里也許正在罵娘,冷淡的面色卻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他勾勾手,侍應生單手背在身后托著酒盤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