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們留在身后的沃爾沃上,被座墊蓋住的遙控裝置此時發出細微的輕響,如果有人打開,就能看見小盒子上的指示燈已經亮起。
確定人應該已經走遠,徐歡無聲睜開眼。
從警校以優秀成績畢業的她可以在水下屏住呼吸兩分鐘以上,有心算無心,梁展沒能發現自己并沒有真的吸入乙醚。
她看看時間,距離裴清臣跟蘇君諾說得六點只剩下幾分鐘。
徐歡立即翻身起來,謹慎地觀察周圍,然后拉開車門從門縫里滾了出去,弓著身很快消失在附近的停車場里。
不遠處有車聲響起,是蘇君諾那輛白天還出現過的慕尚,車牌上彰顯身份的數字在黃昏余暉下閃著光。
車停在不遠處,似乎有穿著西服的高大背影下車,但沒人發現,車上下來的人并沒有朝沃爾沃走近,而是朝反方向快速撤離。
傍晚六點正,逢魔時刻。
沃爾沃車廂里忽然傳出鈴聲,有人通過“撥打電話”的形式觸發了座墊下面的裝置。
幾乎聽不見的細小急促的“嘀嘀嘀”三聲之后,“轟隆”巨響,以黑色沃爾沃轎車為中心方圓10米內的物體都被轟上了天。
飛濺的碎片落下過后,原地只有熊熊燃燒的火焰,最終汽車只會剩下破爛的殘渣。
至于里面并不會找到任何人體組織殘留,警方不說,裴清臣又怎么會知道呢
蘇蘇被帶到附近的酒店,梁展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了晚宴禮服,把他自己也收拾得人模人樣的,連湯圓兒都分到一個漂亮的粉色領結。
中途梁展接過裴清臣的信息,黃昏之后蘇蘇就被限制在酒店房間里,網絡被中斷,手機早就被丟了,電視都不準她看。
蘇蘇只能捧著禮服,去浴室里換衣服。
“梁展哥。”
當她穿著禮服出來,纖細的手腕抬起把碎發拂到耳后,梁展眼睛就看直了。對于這個女孩兒的美貌,即便這兩年每天都見面還是無法抵抗。
隨即又被她望著用這么脆生生的嗓音喊“哥”,梁展覺得自己可能已經無藥可救。
喉結滾幾下用眼神投去詢問。
蘇蘇綻開笑容,天真地歪著頭看他,“梁展哥把我打扮成禮物一樣,是準備要送到裴清臣的床上去嗎”
梁展本來坐在沙發里,“噌”地站起來,“你胡說什么”
“那你至少可以告訴我今晚是要去干什么。”
蘇蘇發現這個男人在搖,也許他還沒有徹底壞到骨子里,還能搶救。
看對方不說話,她自顧自地蹲身給湯圓兒系上領結,“梁展哥什么都不說,萬一發生白天別墅里那樣的事情,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拍拍小可愛的頭,蘇蘇走到男人身邊,拉著他垂在身側的手,對方一米九幾的身高,手大腳大,說是握著他的手,其實只能捏住他的兩個指節。
這樣的姿勢卻有種說不出來的親近感。
梁展低頭看她。
“你知道嗎,要不是后來你拍門了,我當時已經抓住了門邊的雕塑”蘇蘇望著男人的眼睛,神情還帶著后怕,眼尾淚痣讓她看起來楚楚可憐。“我會反抗的,我做不到你說的那樣乖一點。”
梁展覺得可能真的是十指連心,明明被女孩兒捏住的是指頭,心臟卻擰著疼得厲害。
可她還在說“你教教我,乖一點是什么意思,裴清臣要什么我都順從嗎”
蘇蘇搖搖捏著他指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