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機器人媽媽和織田大叔都失蹤了。
老板大叔說織田大叔工作很忙,可能去臥底什么的了。
雖然他并不明白什么叫臥底。
而機器人媽媽除了送來那個玩偶,被他發現了對著玩偶說話有的時候還會得到回應。
武藏祭典的時候還收到了她寄來的御札。
只有她才會寫「這是送給幸介的禮物」。
現在遇到了危險,他向玩偶表現出來的下意識信任和求救也得到了回應。
同時失去兩個長輩的幸介再也沒法傲嬌了,他擔心自己又會被拋棄。
好不容易遇到了機器人媽媽,他不想繼續玩躲貓貓游戲了。
可是
幸介看著她不同于之前那樣柔軟的表情,無意識的咬住了玩偶的耳朵。
他想過她會因為之前自己的表現而拒絕「媽媽」這個稱呼,唯獨沒想過她會問出這個問題。
你、是、誰
他是誰呢
不過是一個在所有人類幼崽中,被她幸運挑中了的那個偏愛。
可成為幸運兒的前提是機器人媽媽還記得他。
一分鐘前她還和自己默契對視,一起擁有會傳話的玩偶小秘密。
現在怎么就突然什么都不記得了呢
頭發有些尖尖炸毛的幼崽仰著頭,茫然又委屈。
“你不記得我了嗎”
機器人低頭盯著他看了看,完全被清除掉所有數據一切重來的新生機械體猩紅的眼珠失去了原本的溫潤,看的人無端發毛。
“不、記、得、了。”
被重啟后,她的所有程序數據清空,只留下了一個被強制啟動的核心程序。
「要無條件服從研究員。」
幸介是第一次被她用這樣陌生兇殘的眼神看,他忍不住了,汪的一聲就哭出了聲。
“明明是你先開始的嘛我還糾結了這么久嗚嗚嗚嗚哇哇”
機器人媽媽和他不僅有美好的回憶,更有橫跨在中間的道德仇恨。
畢竟她是殺了他爸爸的真兇后面還披上了剝掉的人皮,成為「父親」。
這份羈絆從一開始就不是美好的。
充滿了誤會和血腥。
幸介越哭越難受,抱著玩偶嗷嗷大哭,不停的打嗝。
“嗚嗚嗚哇哇啊哇”
老板幾次想勸勸都被這震耳欲聾的大哭聲給驚到了。
機器人眼球閃爍,冰冷的機械手指動了動,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卻下意識的按照自己的數據演算,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
“有、一、點、吵。”
不過她不討厭。
「討厭」是什么
機器人歪了歪頭。
熟悉的差點薅掉腦子的力度,幸介哽了一下,哭的更大聲了。
“嗚哇”
主板的數據又發生了波動,凌亂無序。
旁邊的老板驚慌失措的看著機器人閃爍的紅眼珠。
這是要干啥
實驗室里,抓著機器人主板的研究員低著頭,銀白瞳眸中閃過一絲困惑,然后再一次按下了重啟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