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敦依賴的跟在他身邊,拉著他的衣角。
研究員看向梶井基次郎:“你也一起跟著他們搬出去。”
梶井基次郎愣了一下,但緊接著就是恭順的垂下頭:“是,研究員大人。”
他從不會去質疑她的想法。
突然想起了什么,銀發少女的嘴角勾起一抹有些瘆人的弧度:“如果讓我知道你們暴露了我的存在,我就把你們全部做成缸中大腦。”
她口中的缸中大腦可不是那種毫無意識的存在,而是真正的還有思考能力的大腦。
傳遞著想死亡的想法,卻只能在藥液中沉浮。
就像是把人類的靈魂禁錮在里面一樣。
諸伏景光垂下眸子:“我明白了,研究員小姐。”
他摸了摸中島敦的頭,小朋友磕磕絆絆的跟著他說:“我也明白了,研究員姐姐。”
研究員又說了幾句話,確認自己安排妥當后就對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走人。
完全不打算解釋為什么要這么安排。
不過,一向傲慢自負的天才研究員也并不需要和別人解釋。
他們安靜的離開。
核心實驗室就只剩下了還站在儀器前的銀發少女,她微微抬起頭,銀白色的瞳眸中映出自天花板分開后垂下來的大屏幕。
上面是霓虹的地圖,如今正在被從東京蔓延出去的純白色吞噬,看的她心情很不錯。
醫藥、生物科技,這些和生活息息相關,也是流通的最快的東西。
研究員抬起手,拉到了倫敦,望著那一片紅到發黑的血色,粘稠詭異的血色還在不停的向整個英國蔓延,速度非常的快。
“…倫敦成熟了。”
她喃喃出聲。
成熟,就代表著可以收獲了。
-
倫敦。
明明已經不是清晨了,整座城市卻還是籠著一層的霧霾,在霧中的穿梭來往的人像極了怪談里的鬼影。
而如今這座城市里揮之不去的除了霧,還有血腥氣。
只不過如今都被大霧掩埋,將一切血污藏在純白之下。
換下厚重大衣穿著西裝的亞裔青年從霧中走出來,走進蝴蝶博物館,往旁邊看了一眼瞳孔微縮,一個拿著鋸齒刀的男人直直的割開了他面前女人的脖子。
渾身是血的男人捧著手機笑容滿面,狀似癲狂。
而四周欣賞蝴蝶標本的客人們卻神情漠然,視若無睹。
男人破碎的眼鏡碎片映出染血的手機屏幕,上面是他的銀行卡數字不斷上漲的畫面。
坂口安吾深吸一口氣,熟練的報了警過后直奔深處的館長室。
叩叩。
“館長小姐,是我,安德魯。”坂口安吾敲了敲門。
沒有聲音,他繼續敲門,每隔兩分鐘就敲一次。
他等了很久,敲到第七次的時候才等到館長室的房門打開。
坐在輪椅上的少女往后退了一點,在蒼白臉蛋上格外顯眼的黝黑眼眸靜靜地看著他,就像是一個脆弱的人偶一樣,看的人心里發毛。
“怎么了?”
坂口安吾心里一緊,但明面上還是那個靦腆溫順的亞裔青年,他微微皺著眉,干凈溫潤的眸子沁著水光,語氣帶著滿滿的憂慮:
“館長小姐,最近外面越來越危險了,自我們恢復開業以來,我們的館內已經發生二十七起兇殺案了。”
平均一天四起,比他吃飯的次數都多了。
最令人無語的是抓了這么多兇手進去,犯罪率也不見絲毫下降。
倫敦混亂開啟后,唯一一次犯罪率下降還是鐘塔管理者的返回。
那位尊貴的女爵以強硬手段處理了第一波混亂——顧問原本第一批即將成熟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