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邁向零點,等待著江漁和何載舟的的確是新一次的循環了。
他們在無人的長椅上并肩坐下,何載舟扭頭看了看江漁,江漁則是閉上了眼。
進入循環之前的感覺和前些次沒有差別頭暈目眩、漸漸喪失五感這些細微的難受相較于循環本身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所以江漁一直也沒有太把這些放在心上。
聽見何載舟輕聲問“你害怕嗎”的時候,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幻聽了,開口想回答說不害怕,但已經發不出聲音。
等到再睜開眼,她果然又回到了ivehoe內部,而且她驚喜地發現,何載舟的速寫本是真的還在她手里,并沒有因為進入又一次循環而被抹除。
“哎,美女,你”
“我沒事。”江漁快速地搶答了吳朗風的問題,為的是讓他早點安靜下來。折騰了這么多次,她實在是沒耐心了。
然而吳朗風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在旁邊自顧自就做起了自我介紹。
江漁聽得心煩,正想打斷,忽然想到身邊的人有時是吳朗風有時是吳朗岳這件事她還沒來得及對何載舟講。
這些循環中的細微偏差究竟是被什么決定的何載舟那邊是否也有類似的偏差
想著這樣的問題,她拿出手機準備聯系何載舟,剛打開屏幕就看到微信“新的朋友”那里顯示了一個數字1,點進去,果然是何載舟要加回她,搜索方式是通過手機號。
一種自己真的不再是孤軍奮戰的安心感旋即從她心底升騰起來。
這樣的時刻,能有個共患難的隊友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應該任誰都不會計較將要和自己一起行動的是前男友還是別的什么人了。
江漁絕不敢挑三揀四,火速點進驗證消息通過了何載舟的好友申請。
加上好友以后,她一會都不想耽擱,立刻開始編輯消息,盡量用簡潔好懂的預言把吳朗風吳朗岳的事轉達給了何載舟。
江漁分享一個信息,第一個七次循環里坐在我身邊的人叫吳朗風,是個花花公子,還涉嫌一些違法亂紀。結果第二次的三次循環里我旁邊的人變成了吳朗風的雙胞胎弟弟,叫吳朗岳,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現在我旁邊又是吳朗風。
對方正在輸入閃了好一陣,江漁還以為何載舟會提出什么推理,結果他只發過來一句那你在他旁邊注意安全。
江漁這個不是重點。
何載舟循環內喪命的話可能意味著直接喪命,我們冒不起這個險。
江漁好的。你放心,我挺安全的,我只是想問你,你之前的循環里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細節出現變動的情況
何載舟第一個七次我太模糊了,一時想不起來。
何載舟我現在已經到周禮家門口了,我又在敲門,還是沒人應。
江漁想了想,回復一句要不要報警
何載舟沒有恰當理由,再加上時間有限,報警也很難弄清。
江漁至少可以讓警方確認一下周禮一家有沒有事。你不是離他家很近嗎不然就說聽到了奇怪的動靜、擔心他們有事,讓警方進去看看
何載舟那邊安靜了一陣,江漁估計他是在做心理斗爭,沒想到他再回復消息的時候說的是好,我已經報警了,按你說的方法。
江漁沒忍住發給他一個點贊的表情包。
江漁你動作真快。
江漁需要我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