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漁開口,陳婆忽然聊天似的問了江漁一句,“我說這些你不覺得害怕么”
江漁一愣,意識到是自己表現得太平靜了。明明已經盡量小心謹慎,還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了破綻。
和陳婆的幾次周旋竟讓江漁回憶起當時在警車上和警察周旋的那種壓迫感,不得不說,這陳婆真的不是一般人,就算不提玄學方面的能力,她對人心的研究肯定也是有自己的一套邏輯的。
“不瞞您說,畢竟以前沒接觸過,最開始聽到、遇到這些事的時候還是挺害怕的。”江漁還是選擇了保持真誠。她已經慢慢悟出來了,面對比自己段位高太多的人,適當示弱比逞強要管用。“慢慢聽得多了接觸得多了,好像就有點習慣了。”
陳婆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追問什么。
江漁的右手還搭在脈枕上,陳婆再度抬手,用手指在江漁的手腕處摸了摸。
“你最近有覺得哪里不舒服么”
“這倒沒有。”江漁想了想,又說,“最多是偶爾有點頭暈。”
目前為止,她和何載舟都是把進入循環前的頭暈目眩、喪失聽覺當作一種即將進入循環的征兆,可是這畢竟只是他們想的,她也不確定這些不適感究竟有沒有什么問題。
她又想起來上次循環里周禮說的那句“現在還不知道循環的事對你身體有沒有消耗”,是的,她的確還不知道。
如果這循環并不是無限次數而是以他們生命為代價的怎么辦等到循環結束,他們豈不是也被耗得油盡燈枯了
“頭暈,那不算什么大問題。你那個朋友呢算了,我還是等他來了給他把脈看看吧。”
“他的問題比我嚴重,他時不時就會吐血,去醫院也查不出問題。”江漁撇了撇嘴,“我說實話,其實他現在已經表現得沒有什么求生欲了我不敢保證他今天一定會來。”
“不來”陳婆挑了挑眉,“那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沒有別的辦法嗎我可以把他的名字和生日給您,或者通過這個吊墜,總之您能稍微幫他看看我就很感謝您了。”
“生辰八字可不是能隨便透露給別人的東西。姑娘,咱們第一次見,你這么信任我嗎”
話都說到這里了,江漁不想說謊也騎虎難下,只得說,“其實我聽說過您。”
這次江漁沒再傻到說什么大眾點評,而是回憶起陳婆當時作自我介紹的時候曾說過d省那邊玄學界的人沒有不知道她的,借著這個基礎發揮道,“是聽d省寺廟里的僧人們說的,他們說您叫陳婆,開了一間叫存慈堂的店,我想起來我家附近就有叫這個名字的店鋪,這才過來碰碰運氣。”
“那些只知道吃齋念佛的干凈人能說起我這個糟老婆子來”
江漁聽得出,陳婆的反問里帶著自嘲的味道,不過應該是因為她說對了稱呼,陳婆沒有不信她的話,從抽屜里拿出一張黃紙和一支筆遞給她,“好吧,你把那孩子的八字給我吧,我來看看。”
八字這個說法對于大部分國人來說應該都不陌生,江漁也早在很久以前就聽說過了,但要她說出八字是哪八個字的話,她還是很迷茫的。
面對陳婆的妥協,她也只知道懵懵懂懂地把何載舟的出生年月日寫下來,然后不太確定地把紙遞回給陳婆。
“時辰呢”陳婆拿回紙后,追問道。
“必須要有時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