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道周叔叔和您說的對不對”江漁一個激動差點直接說出周道德的大名,好在話在她嘴里及時轉了個彎,被她用周叔叔替換下去了。
“你已經知道了”何宏光這次沒有表現得很驚訝,點點頭道,“你知道了,這更好,免得我再去長篇大論地和你解釋了。”
江漁只覺得自己已經急火攻心,幾乎快到了眼冒金星的程度。她想說她不僅知道,還知道周道德都是胡扯的,他就是在用這一層又一層的謊話去綁架他們所有人,然后實現他某些邪惡的目標。
可是她不能這么做,僅剩的冷靜讓她在做了一次深呼吸后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她調整了一下呼吸的頻率,重新開口。
“不,我不知道。”她盡量表現得冷靜,不過聲音還是微微顫抖的,好在此時的顫抖應該會被理解為不愿意和何載舟分開的憤怒和委屈,她覺得何宏光并不會多想,“我只是猜的,因為身邊懂玄學的也就只有周叔叔和齊阿姨他們了。”
何宏光臉上閃過一些失望的神色,看起來他好像是真的不想長篇大論地去解釋什么,不只是那么說說而已。
“那好吧。”他盡可能簡短地說,“你可以理解為我們家祖上有欠下一些很嚴重的債,這些對后人的懲罰,類似于血債血償,這些債不是沒有免去的辦法,暫時來看,一生不結婚戀愛或者只和合適的人結婚戀愛,就行了。”
關于這所謂的債江漁已經聽過太多次了,現在聽到它又多延伸出去了一部分的內容,她一時間竟有些想笑也說不好是被氣得想笑還是實在太無奈了。
但她倒是沒有真的笑出來,不管怎么說,何宏光是在用很認真的態度和她說這件事,她也是能理解何宏光的,就像理解當初無比信任周禮一家的自己和何載舟一樣。
放在以前的話,她現在一定是會想方設法說服何宏光,但她現在不會這么做了,說服一個何載舟已經把她累個半死,要想說服思想更根深蒂固并且和她完全不熟的一位大叔,她完全沒有這個自信。
于是她選擇換個切入點,試著從那多出來的延伸部分里找到一些信息。
“我能問問這個合適的人是怎么定義的嗎”為了給自己找個合適的理由,她問完還補充了句“我想知道何載舟未來應該和誰在一起。”
“這個”何宏光停頓了一下,像是組織了一下語言,最后只是籠統地說了句“這個是看命格的,不是你理解的那種合適。”
她想說自己是理解的,甚至可能比他還理解,但話在喉嚨里堵了一會,還是被她咽了下去。
不太現實。
想要和何宏光聊清楚什么,實在是不太現實。
“您說的我都明白了。”她說著,再一次站起了身,不過沒像上次那么激動了,“那我就先走了,您等下和何載舟聊聊吧。”
“不,你明白了就好。”何宏光又一次往椅背上靠了靠,“我沒什么想和他說的,你讓他走吧,你也走吧,分開之前你們可以再一起玩兩天。”
江漁這下確實沒忍住笑了出來,因為那句大人施舍孩子般的“你們可以再一起玩兩天”聽在她耳中真的太諷刺了。她不確定何宏光注意到她笑了沒,總之他沒有問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