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時間貝斯利特想知道白滌上班的時間,便造了個能記錄元素力流動的蝴蝶樣監視器去觀察,結果發現白滌的生活異常規律。
每天早晨八點,白滌準時到總務司報道,中午吃飯一個小時,接著工作到晚上六點,下班拿走不重要的文件或者報告,回去繼續看。
貝莉斯特還記得自己觀察幾天后的心情是,謝天謝地,白滌還知道吃飯。
跳上貝莉斯特的肩膀,索林多亞不解的問,“白滌愿意工作不好嗎?”她看很多老板都喜歡讓伙計多干活。
為什么貝莉斯特偏偏不愿意?甚至頒布法令,防止子民過度工作。
“白滌是總務司的主管,她如果加倍工作,那她的手下有些也會不自覺的跟著加班。”耐下心對索林多亞的講解其中的關系,“這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尤其是對沒有神之眼的人類。”
貝莉斯特不想總務司的普通人類因工作太卷而丟掉性命。
“所以你最近沒有去實驗室,是以身作則?”
僵了一下,貝莉斯特忽然意識到,她好像沒資格說白滌,魔神的體質更加優越,所以有些時她為了一個實驗結果,會連續數月不休息。
“弄了半天,卷王竟是我自己?”
貝莉斯特喃喃自語,這么多年過去,她似乎終于發現了真相。
沒有得到答案的索林多亞啄了下貝莉斯特的耳朵,提醒她還有問題沒回答。
微微甩頭,貝莉斯特避開索林多亞揉著自己被啄痛的耳朵,“我不去實驗室,是空間的改良陷入瓶頸,我在等歸終和留云,看看他們這次拿回來的東西能不能給我新的啟發。”
貝莉斯特說完忽然又開始新一輪的好奇。
制造銀白古樹所在的異度空間的先民,到底是用的何種方式與技術,她帶著一群研究者逆向解析這么長時間,也未能參透幾分。
假如那些先民的發展水平如此高,他們又是怎么消失的?
或者說,究竟是何等程度的災難,才能把那個統領整片大地的文明,在地表上的痕跡抹除,如將一棵古樹連根拔起,僅留給后來者些許枝條。
停在貝莉斯特肩頭的索林多亞不知她的心聲,自顧自的感嘆,“有時創造的權柄也并非萬能啊。”
“索林多亞,你再說一遍。”貝莉斯特聽完靈光一閃,她突然意識到,長久以來她都有思維誤區。
索林多亞不明所以,可她還是重復了自己說過的話。
沉默半響,貝莉斯特對肩膀上的小鳥說道,“我好像明白為什么我會遇見瓶頸。”因為她是掌握煉金,擁有創生之力的魔神,所以事事她都會往創造方面考慮。
然而,如果那個空間并非是技術的結晶,而是權能的展現,那或許現在的一切就說得通。
就像創造大規模的巖漿的洪流,引起火山噴發,對擁有火這個權能的貝莉斯特來說,算是易如反掌。但以技術的而言,人類哪怕在貝莉斯特的幫助下,都需要發展百年甚至千年,才能弄出來這類戰略武器。
貝莉斯特想到這點的同時,回憶起她在遺跡中遇見時間亂流,以及疑似藏在背后的時間之神。
既然時間可以作為權柄被掌控,那么空間為什么不可能。
一個靈感浮現出貝莉斯特的腦海,但很快沉下去,沒有讓她來得及抓住。
太麻煩了。貝莉斯特皺起眉,她決定暫時不多想,說好的不內卷,她怎么又開始卷起來。
于是想開的貝莉斯特伸了個懶腰,決定先去睡會,其他的事等歸終和留云回來,再和她們討論。
-
天衡山頂。
摩拉克斯俯視著他的庇護之地,生活在上面的子民察覺不到即將到來的危機。
說即將到來也許不對,那個危機真正爆發或許要在百年之后,這對人類來說過于漫長了。
身為魔神,摩拉克斯自然是想看著子民越過越好,但他知道這一切都有代價,危機正是代價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