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所不知,咱們看管嫌犯多了,真的什么樣的都有,有的人即便中午要砍頭,早上也能談笑風生,有的人即便不是殺頭大罪,也能自己把自己嚇死,恨不得半夜就上吊自盡。”
“不到大事臨頭,當真看不出一人何面。”
這校尉年紀輕輕,說話倒是老成,姜令窈不由多看他一眼,見他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瞧著也就比自己小那么一兩歲,倒是很見過世面。
這般年輕做校尉的,大抵都是承襲父兄職位,家中皆是軍校,能有如此見倒也不奇怪。
姜令窈也很虛心“受教了,謝小將帥指點。”
年輕校尉立即漲紅了臉“我不過胡說八道,大人折煞我也。”
簡單說了兩句,姜令窈便推開房門,進入徐寶財的單間。
他在瓦片巷另有家室,此處不過是暫休之所,因此屋里干干凈凈,除了床上一席薄被、桌上一組粗瓷茶碗,便再無其他私物。
姜令窈讓李大順著徐寶財的話在床笫尋找,不多時,李大還真的從地上起出一塊磚,從下面摸出一串鑰匙。
當鑰匙一取出來,姜令窈便頓時有些吃驚。
原因無他,這并非只是庫房鑰匙,只看在粗麻繩的捆綁中,一共有三支銅鑰匙,散亂在李大手心里。
姜令窈拿起鑰匙,在光下仔細翻看,看了片刻之后,姜令窈道“這里只有一把是庫房鑰匙,還有兩把是什么”
眾人皆不認識,姜令窈瞇了瞇眼睛,道“去問問馮栓子。”
馮栓子就住在最西邊的單間,姜令窈敲門時,里面聲音很平靜“何人”
姜令窈道“順天府查案。”
馮栓子顯然以為案子還未查清,他立即道“大人,門沒關,大人快快請進。”
姜令窈便直接推門而入,出乎她意料,馮栓子并未如何垂頭喪氣,他也并不知外面陳雙喜和徐寶財都說了什么,他正用小刻刀雕刻手中的木胎佛像。
見來者是見過的女推官,他便也不害怕,還問“大人,可是知曉我師父是如何而亡”
顯然,經過昨日錦衣衛的詢問,他已經知道師父并非被什么祖師爺天罰而死,此刻倒是還關心師父死因。
姜令窈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把手中鑰匙往前一推“我想問一問,這三把都是哪里鑰匙”
馮栓子微微一愣,隨即便低頭看去,只一眼,他就認出了全部鑰匙。
“最小的是書房鑰匙,里面有咱們自己畫的器圖,中間那把是庫房鑰匙,是魏公公特地恩賞給師父拿的,另外一把”
他瞇起眼睛,仔細看去,道“是料庫的鑰匙。”
姜令窈問“料庫里有何”
馮栓子知無不言“料庫里有煤石火油,用以燒窯引燃之用。”
姜令窈心中記下這兩樣東西煤石、火油。
這四個字在她心里盤旋,把她心中的不安和疑惑重新掀起,在她心中攪起新的風浪。
有何不妥呢
姜令窈垂下眼眸,看著手中的鑰匙“走,去料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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