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陳雙喜是被降魔杵從腰腹中洞穿而死,但他也不可能流這么多血,而且這血液顏色并不深重,也沒有那么黏膩,反而有一種沖淡的粉紅顏色。”
“我懷疑,這佛塔里面原來有不少水。”
姚沅嘆了口氣,道“可我們昨日來查,佛塔里什么都無,更不用說這常人小腿長短的降魔杵了。”
是了,這降魔杵是另一個意外。
它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也似并非御用監之物,因為昨日他們在庫房里,并未看到這一樣御供之物。
此時地上血跡更濃,不停氤氳往前彌漫開來,姜令窈皺起眉頭,往后退了兩步。
“大人,錦衣衛可有說幾時巡邏過”
姚沅道“此處雖是榮金貴案的案發現場,但榮金貴案已經查清,就等明日一起記檔結案,遞交結案書給陛下,因此錦衣衛便減少巡邏班次,在申時初至酉時末各巡邏一次,但巡邏得并不仔細,只查看四周是否有閑雜人等。”
也就是說,此處最少有兩個時辰無人巡邏,甚至在申時巡邏時,錦衣衛校尉也不知此處是否有人。
姜令窈若有所思點頭,道“且先不提陳雙喜如何從錦衣衛看管中逃出來,他會出現在這里,倒是時間充裕,假設申時初刻此處并無旁人,那么他有兩個時辰可以進入佛塔。”
姜令窈話語不停,道“我們還假設,他是自己主動進入佛塔,那么他為何要進入進入佛塔所求為何”
這一連串的問題,一下子把眾人說懵了。
姚沅“”
姚大人覺得自己這兩日都能出十斤汗。
他嘆了口氣“再查,再查,能查清的。”
末了,他顫顫巍巍問“能的吧”
這要是查不清,他頭頂的烏紗帽也別要了,還是尋個江南小城當個舒舒服服的小縣令算了。
這一次,回答他的不是姜令窈,而是另一道冷淡聲音。
“萬事有因必有果,只要用心,案子就能查清。”
許青被衙差們的快馬顛簸得面色發青,他快步來到佛塔前,仰著頭看。
火光之下,老頭干瘦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有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一寸寸看著陳雙喜的模樣。
他站在那看,姜令窈把自己看到的線索細細說清,他便點頭,回頭問姚沅“姚大人,我怎么過去啊,不碰尸體怎么驗尸”
姚沅看著地上那一灘血水,最后叫了兩個衙差把他舉著送到了橫木上。
許青雖已五十幾許,人也干干瘦瘦的,看著跟骷髏差不離,但他身手還算敏捷,在橫木上奏得也穩。
姜令窈一看,便也讓沈素凝扶著她上了橫木,她身形也沒那么穩當,就半蹲著挪到佛塔門邊。
兩人都只站在佛塔后門兩側,靠著佛塔往里面瞧。
越是靠近,里面血腥味更濃,潮濕之氣異常濕重,氤氳的血腥氣又臭又粘,讓人很是不適。
許青臉色卻絲毫未變,他一邊叫小徒弟記錄驗尸格目,一邊指著地上的血道“這血里一定摻了水,若是尋常人血,離體后容易發黑,即便不黑,也是深紅顏色,時間一就就會干涸。但這血竟有些粉紅顏色,而且”
他伸手摸了一下,咋舌道“而且太稀了。”
許青說著,伸手摸了一下死者的衣服,這一摸,他立即道“他身上都濕了。”
姜令窈略有些吃驚,也跟著伸手摸了一下,入手是一股黏膩的潮濕感,可能因死者死亡時間過去兩個時辰,因此只剩些許潮濕,不復水跡。
湊近一看,便能看到陳雙喜瞪大的雙眼,他臉上的表情是驚愕的,正低著頭,看著胸口的降魔杵。
姜令窈問許青“許叔,他是因降魔杵刺胸而死”,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