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令窈卻不給他喘息機會,給出了另一個理由“經查,陳雙喜從去歲八月至今,一共往桐花巷賣出金石寶料共計三百一十兩。此事有陳雙喜口供以及桐花巷中人口供。”
錦衣衛黑白兩道都吃得開,順天府或許敲不開桐花巷的門,但錦衣衛一定可以。
馮栓子沒想到他們可查如此細碎,此刻臉上的表情再也繃不住,他低下頭,沉默聽姜令窈的話。
姜令窈繼續道“剛剛根據御用監其他人口供,陳雙喜每一次偷料之后,都是選在你督工那一日,而你就成了他選出來的替罪羊,時間也是去歲八月至今。”
“但是,根據御用監備檔,所有少料日登記庫料出入,總計約為八百三十兩,”姜令窈道,“以桐花巷雁過拔毛,黑賣六成的慣例,陳雙喜所偷之物大約為五百一十兩左右,也就是說,兩相對比,一共有三百兩左右的差額。”
姜令窈微微往前探身,聲音逐漸沉了下來“馮栓子,你要殺陳雙喜,不僅僅是因他欺辱你,用你的名義偷賣料石,害得你被打被罰,另一個,也是因你自己也偷偷售賣,因此之間的差額只有陳雙喜和你知道。你告訴我,這三百兩去了哪里”
馮栓子徹底閉上了嘴。
他確實沒有想到,錦衣衛可以查得這么快,這么細,這么準確。
姜令窈微微偏過頭,她目光有著遲疑和詢問,似乎拿不準自己心中所想。
根據最新的線索,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但這個猜測他們并無根據,只能是憑空猜測。
姜令窈拿不準,這話是否應該問。
但段南軻卻很篤定,他深邃的桃花眼回視姜令窈,眼尾微挑,卻全無風流倜儻,只剩滿眼篤定。
他沖姜令窈點了點頭,告訴她大膽問便是。
姜令窈這才回過頭,看向了馮栓子。
馮栓子低著頭,他把雙手緊緊夾在腿間,整個人幾乎都要縮成球,看起來可憐又窘迫。
但姜令窈知道,他現在一定害怕了。
這個案子前后一共三日,連死兩人,姜令窈也不打算再等下去了。
她深吸口氣,突然開口“陳雙喜就是算出了這個差距,以此要挾,所以你根本就不敢說實話,默認了他把偷賣之事栽贓到你頭上,你殺他,一是因為此事,一呢,則是因為他還有你其他的把柄。”
姜令窈的清清潤潤的聲音在審訊室內回蕩,讓馮栓子忍不住渾身顫抖。
姜令窈低頭看向他,最終道“因為他曾經在某一次去桐花巷的時候,見過你,你并非在賣料石,而是而是在買兇殺人。”
“或者說,御用監兩案的真正兇手,都是你。”
“馮栓子,本官說的對嗎”
然而回答她的并非馮栓子的聲音,而是他手里鋒芒畢現的刻刀。
姜令窈知覺眼前寒光一閃,轉瞬功夫,刻刀便在眼前。
馮栓子瘋了,他想要殺了逼迫他的姜令窈,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