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窈并非那般不知好歹,段南軻救了她,她到底不好喊什么非禮之類,便只道“夫君,我已可站穩。”
段南軻輕輕嗯了一聲,然后便松開了手。
離開她纖細腰肢的一瞬間,段南軻心中卻想怎么這般輕巧
姜令窈卻已經提起裙擺,一腳深一腳淺地往里行去,她邊走便道“昨日宛平落了雨城中的青石板路還不顯,到了郊野之地,真是不好行走。”
段南軻跟她兩個很是知道如何進入現場,兩人自覺避開中間大道,只順著邊上的草皮地往里走,待得行至那花壇前,姜令窈立即皺起眉頭。
她心中微沉,聲音干澀“人已經死去多時。”
是的,人確實已經死了。
他們剛剛在大門處看到的紅色并非絲綢衣袍,也不是血跡,而是死者背部被嚴密縫合起來的風景大紅牡丹繡面。
夕陽的落日只剩余暉,絲絲縷縷的橘色光影落在大紅繡面上,顯出一片流光溢彩,那牡丹如同四周的盛開牡丹花兒一般,好似當真是活著的。
妖艷、美麗、多人心神。
死者全身都包裹在素白的棉布中,只有背部露出,似乎就為了展現那瑰麗的繡片,為了展露出那上面栩栩如生的牡丹花。
姜令窈定睛細看,只見繡面跟死者的皮肉嚴絲合縫縫在一起,皮肉處只有泛白的血痕,并無殷殷血跡,即便如此,看起來也依舊觸目驚心。
姜令窈也算是見過不少場面,卻頭一次見到這般樣貌的死者,不由覺得有些心慌。
這場景怎么看怎么滲人。
段南軻面色也難得嚴肅起來“死者身體僵硬,應當已經死去多時,死者背對花苑大門,背部繡面全部顯露出來,面向大門的那一側,花壇泥土被翻出,幾株牡丹被連根拔除,似乎就是為了讓人能一眼看到這牡丹繡片。”
段南軻扭頭看向姜令窈“莫非,兇手是要展示繡片”
姜令窈眉頭微皺,她下意識道“也不盡然,若仔細看來,這幾株拔除的花株亦有殘枝斷葉遺落,因其彎折而被摘除也未可知。”
兩人正說著話,外面馬蹄聲響,原是城中巡捕趕到。
段南軻回身看去,聲音低沉道“不要縱馬而入,停在門口步行進來。”
那捕頭才小心翼翼順著草地走進,其余巡捕都守在外面,不敢進入。
段南軻回身看向巡捕,道“此處確為命案現場,我們趕到時死者已經死去多時,你命人封鎖整個靜夜花苑,令人速速通傳縣衙,加派衙差看守花苑,另外拿我腰牌速去闌珊巷姜宅,讓家中仆役通傳錦衣衛衙門,此案”
段南軻看了一眼姜令窈,淡淡道“此案錦衣衛北鎮撫司接手。”
姜令窈心中一動,她抬頭看向段南軻,見他滿臉整肅,眼眸淡漠,那張英俊的面容在落日余暉之中皆是冷寂,即便暖黃落日也暖不回他的冰冷。
捕頭只覺得腿肚子都軟了,不光因段南軻冰冷眼神,也因死者背部漏出來的那瘆人的牡丹圖。
“這是面衣,面衣啊”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嚇得面色慘白,了無人色。
段南軻眉峰一蹙,他同姜令窈對視一眼,然后便問“面衣為何物”,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