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吉被錦衣衛一路拽著小跑進倉房的,此刻正站在門口咳嗽,喘得跟個風箱似的,面色刷白刷白的。
邊上的年輕錦衣衛很是無奈,把水囊遞給他,鄭吉狠狠灌了兩口才好些。
他一邊用袖子擦嘴,一邊戴上手套,然后便繞過地上的血跡先去查看周薏。
他先仔仔細細看了一圈,才對身后的小徒弟道“開始記。”
鄭吉輕輕捏了捏周薏的四肢,又看她手腳痕跡,然后才道“死者身上的尸斑已經開始出現了,你們看最明顯的尸斑在死者手腕處還有脖頸處的勒痕,也就是說,死者死亡時間應該已經超過兩個時辰,死者的手腳都已經僵硬,出現尸僵,全身并未有緩解,我認為死者應該就是今日剛死,最早不會超過昨夜夜里,最晚不會在酉時之后。”
“死者身上的衣服應該是死時就穿在身上,并未后穿,衣服服帖完整,并無褶皺,足見死者死時并未同兇手進行打斗,亦或者她已經無力打斗,只有右手食指有指甲斷裂,應該在最后掙扎時劃傷了兇手。”
鄭吉一來,死者的死亡情況便清晰起來。
他把周薏死亡之處完完整整講述記錄下來,然后才看向姜令窈兩人“段大人,喬大人,我掀開面衣了。”
姜令窈點頭“鄭哥請。”
鄭吉便在帕子上重新擦干凈手,輕輕解開了周薏面上的面衣。
出乎眾人意料,周薏的面容并不如她的尸體看上去那般安詳,她雙目圓整,眼睛里布滿血絲,她的面容哀傷而驚懼,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忽略她的表情,她同周茹當真是長得一模一樣。
大概周薏也想不到,自己的親生父親為何要勒死她,所以在最初的時候并未掙扎,直到她終于絕望,發現自己無法再活下去后,才狠狠在他身上抓了一下。
鄭吉吩咐小學徒“把面容畫得詳實一些,死者的面容表情有時也能判斷兇手。”
說罷他才對姜令窈兩人道“大人,此名死者初檢已經完成,她的死因清晰明了,就是被人勒死,晚些時候我會復驗,看看她身上是否還有其他兇手線索。”
鄭吉并不知最新案情,他也不知兩名死者的關系,但經過昨日,他能清晰判斷出死者跟昨日的死者很可能被同一人所殺。
他說著走向了周森。
周森死得就有些血腥了,鄭吉蹲下身來,在他身上各處檢查,然后道“大人,此兩名死者應該是相近時候死亡,他們身上的尸僵程度一致,前后不會超過半個時辰,不過該名死者死后是坐在椅子上,所以他上身更僵硬,腿上的淤痕更清晰,他是失血過多而亡,他腹部的兩把刀就是殺人兇器。”
鄭吉道“仔細看死者腰腹上的傷口,入刀毫不猶豫,幾乎是一刀致命,又快又狠,看來兇手是存了讓他必死的心,對他毫不留情。”
聽到此處,姜令窈同段南軻對視一眼,姜令窈問“鄭哥,可能看出這名死者是他殺還是自殺”
鄭吉眉頭微皺,他一時之間竟是無法判斷。
最終他道“若是他殺,兇手一定恨他入骨,若是自殺那他當真是冷酷無情,對自己毫不手軟。”
“只以初驗,我判斷不出,抱歉。”,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