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拿住了先帝的弱點,知道他最怕什么,最恨什么,知道他會因為什么事情失去理智,暴怒不止。”
借著這些弱點,幕后之人死死拿捏住了先帝,借由他的手出掉了一個個忠心重臣。
段南軻面色微冷:“正是如此,所以陛下以為,這個幕后之人一定是兩朝重臣,且隱藏頗深,黨羽眾多,隱藏極為隱秘。”
姜令窈只覺得心中發寒,手心都冷了下來。
段南軻捏了捏她的手,并未多做猶豫,便伸手環住了她的腰,把她整個人籠在懷中。
他寬厚的胸膛給了姜令窈力量,給了她溫暖。
“莫怕,你看,陛下都不急,”段南軻道,“陛下早知這些人盯著的就是他身下的龍椅,可那又如何?無論是天佑朝還是如今,這些人百般動作,卻依舊不能阻止他順利登基。”
“待到今日,朝堂已經穩固,對方越發難以動作,是時候連根拔起,還天下太平,還忠臣熱血了。”
姜令窈深吸口氣:“是啊,是時候了。”
兩個人安靜靠了一會兒,段南軻才道:“接下來,就看薛定山是否能醒來,他若是醒了,案子便好查許多,若不醒,陛下也不準備再等。”
段南軻道:“我父親和你祖父都曾是陛下的老師,對方把陛下的兩位恩師害得滿門慘死,害得許多有志能臣心灰意冷,陛下決計不再寬容。”
“歸隱寺還有那么多法事,薛定山還有些許好友,若真正的薛定山無法開口,那就讓這些人吐露實情。”
“總有人知道真相。”
姜令窈比了比眼睛,突然道:“那個聞禮呢?”
姜令窈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錦衣衛已經審過一輪,他什么都沒說,估計還心存僥幸。”
“不過也快了。”
段南軻低下頭看她,目光堅定,鏗鏘有力。
“陛下已經下旨,要岳父領刑部的近臣,我率錦衣衛以及姚大人和你一起匯通審理此案,”段南軻說著,眼睛里有著無限的期許,“只要他們的手染過鮮血,就總有破綻,一個一個,都不會放過。”
姜令窈深吸口氣,道:“好。”
她頓了頓,又問:“從何時開始?”
段南軻笑了。
他輕輕拍了拍姜令窈的后背,似同她一起告慰死去的親人,也似在安慰彼此。
“明日開始。”
“那些惡鬼,再也批不了人皮了。”
姜令窈笑道:“好,就明日開始。”
兩人說罷,不由相視一笑,眼里眉梢除了即將破案的釋懷,也有心意相通的喜悅。
一朝“亂點鴛鴦譜”,卻成就金玉良緣。
時也,命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