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三上午十點xx館,hagi的追悼會,你有空的話記得來一下。by松田陣平
短短幾行字,安室透卻凝視了許久。光標在輸入欄中停滯不前,手機的主人最后按下了刪除鍵的圖標。
他已經不再是降谷零,而是換上了名為安室透的假身份,正在進行臥底黑衣組織的秘密任務。臥底任務一旦開始就不能中斷,所以他連去同期葬禮的資格都沒有。
會被松田這家伙罵吧這家伙現在還好嗎,萩原的死對他的影響是最大的吧。
他和另一個自己的關系也在這段時間達成了微妙的平衡,交換的時候他們會扮演好彼此的角色不被人發現,情報的話就只能各憑本事了。
但對于潛入黑衣組織這件事降谷零顯然有著極高的關注度,并破天荒地給安室透了不少便利。按他所說,既然他也要時常使用這個身份,就無法忍受自己一直在組織底層徘徊。
此時的安室透正在趕往交易地點,他所扮演的是一個對組織頗感興趣的情報販子,憑借在地下場所的一些活動成功引起了組織邊緣成員的注意。有人聯系到他,愿意用一些組織相關的情報來換取他這邊的資訊,如果他沒猜錯,魚已經上鉤了。
左腳輕點離合,右手熟練而輕巧地撥動著換擋桿,銀白色的車輛在盤山公路上飛馳而過,在沒有護欄的每一個彎道做出了驚險刺激而又游刃有余的操作。隨著汽車表盤上的指針漸漸右移,高速運轉的發動機發出陣陣轟鳴,回蕩在夜晚空無一人的山路中,宛如一曲盛大的哀歌。
安室透緊握著方向盤,腦內閃過了一些記憶的片段,表情與夜色融為一體。
到達了指定地點,一個有些謝頂的中年男子已經在那里等候多時了。安室透熟練地拿出了波本的架勢,言語交鋒中眼見著面前的人腦門上的汗越來越多。
“那么交易完成。”安室透轉過身,向后拋出一個u盤,也不管對方是否是手忙腳亂沒有接到。他的手按上汽車門把手,眼前的景象瞬間改變。
平行時空的兩人再次發生了交換。
降谷零掃了一眼周圍環境,轉身掏出了槍,一槍射爆了對方的輪胎。
“不好意思。”降谷零臉上掛著危險地笑容,“我突然想起來自己不會開車,正好你的車也壞了,能不能載我一程呢。”
中年男子
確認了,這個情報販子是個喜怒無常的神經病。
實際上真的還沒有駕照,平時出門靠搭檔和打車,自信自己再過一個小時也開不下山的降谷零快樂坐上了副駕。
汽車在山路上行駛著,車內的氛圍降到了冰點。菅原一郎努力想將注意力集中在道路上,目光卻還是不由得偷偷瞟向身邊的人。對方是個日本少見的混血,按理來說如此特殊的外表會讓人頗有印象,但他似乎就像是憑空出現般,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來歷,且剛出現,目標就直指組織。此時的他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單手托腮望著車窗外掠過的朦朧樹影,似乎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視線。
菅原一郎偷偷觀察著他,太過坦蕩的可疑反而讓人提不起懷疑,對方身上的屬于黑暗的氣息也不似作偽
“我說,你要看到什么時候。”降谷零突然開口。
菅原一郎被嚇了一跳,差點兒握不住手中的方向盤。
降谷零沒有回頭,看著車窗玻璃上的倒影,懶洋洋地說“話說從一見面我就發現了,你的右眼,是義眼吧。”
“哈哈,被看出來了啊。”中年男子故作爽朗地笑了笑,“之前有過一場意外,我消沉了一段時間,但上司出資給我換了一只義眼,現在已經習慣了。”
“沒事的,”降谷零還不忘安慰他,“換個上司可能瞎得更早。”
菅原一郎“”
他扯開話題“安室先生很敏銳呢,這個義眼可不便宜,做工很精巧,一般人要很久才能發現。”
不僅如此,他一般都將交易時間特意定為晚上,就是想借著夜色遮掩一些違和,但這么近的距離就有些難說了。
“只是職業習慣罷了。”降谷零輕笑一聲,“菅原先生,你的汗快滴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