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志保坐在副駕駛上,麻木地看著自己乘坐的車輛在場地里靈活穿行,風馳電掣中一次又一次地撞擊其他玩家的尾部得分。
男人不管多少歲都還是個孩子,這個道理在她年幼的心靈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沒事吧志保,會不會想吐”雖然在開車的時候經常會露出恐怖的表情,但安室透還是沒忘轉過頭來關心年幼女孩的身體情況。
宮野志保搖搖頭,雖然此時她坐的碰碰車已經完全可以去參演速度與激情,但卻意外地很是穩定,她指出“你現在的開車技術進步了很多。”
“啊,是因為一個人曾經教了我一點技巧”安室透愣神,因為最近各種事情而被強壓下去的傷感正在緩緩蘇醒,然后被背部劇烈地撞擊所打斷。
他回過頭,他們的背后,坐在另一輛車里的宮野明美微笑著朝他們招了招手。
“分數要被追上了。”宮野志保指著提示版說道。
安室透輕輕一笑,雙手握緊方向盤,將一切雜念拋之腦后“這個時候”
他的身影跨越時空,與遙遠時間彼端的某個人重合。
偶爾踩一下油門也不是壞事不是嗎。
“只要踩油門就夠了。”
宮野志保輕舔著手中的甜筒,和某個剛剛打破了樂園最高分記錄的男人一起,等待著宮野明美從廁所出來。
“美國的生活還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在等待的空隙,安室透問道。
宮野志保搖搖頭“學校的老師很照顧我,那些知識也很有趣倒是你,工作很忙嗎姐姐雖然沒有和我說過,但我能看出來,你們不常見面吧。”
“有時候確實會脫不開身。”安室透已經愈發了解這個世界的自己,他看過降谷零的時間表,知道他是以這幾天密集到恐怖的排班方式才換來了今日份的空閑。
那個他是不是有點太勉強自己了。
宮野志保靜靜看了會安室透的側臉,開口說道“零哥,你靠過來一點。”
安室透不解卻也照做了。
女孩伸出自己的小手,湊近安室透帥氣的臉蛋,然后掐住臉頰肉使勁往外一扯。
“好痛。”
“這是為了讓你清醒一點。”茶色短發的女孩不為所動,“雖然姐姐說過覺得你沒事兒了,但我看得出來,你還在想著什么吧。”
“快點振作起來。”志保瞪著他,“還有很多人需要你呢。”
“我知道了。”安室透重重地靠上長椅后背,嘴角上揚,右手擋在眼前,遮住了午后過于耀目的陽光。
到頭來,自己竟然被小孩子安慰了啊
“沒想到你還會來找我。”昏暗的酒吧中,降谷零狀似驚訝的說道。
他的對面,菅原一郎的狀態已經與上次截然不同。不知是因為受傷還是精神上的打擊,他的臉色蒼白,頭發亂作一團,眼下的血管隱隱泛著黑色。而最受人矚目的就是他的右眼,本來是眼球的位置換成了一個皮制的眼罩,整個人從一個普通的中年人變成了像是從某個病院逃出的危險分子。
“難道你是要我賠你醫療費嗎”降谷零拒絕碰瓷,“不可能的,且不論我全程沒有動手,摘取義眼本來是不會受傷的,是你太用力了才會戳出血。”
話語中完全沒提之前給了他大腿一槍的事。
“求求您把東西還給我。”菅原一郎乞求道,“那個義眼對我很重要,如果弄丟了組織絕對會殺了我的。”
降谷零眨眨眼,并不信他的鬼話“是你自己選擇了假的那只的哦,你當時沒有想到這一點嗎還是說當時你覺得視力比生命更重要嗎”
男人沉默了,他抿住蒼白的嘴唇,整個人搖搖欲墜。
降谷零看著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還給你也不是不行,反正我已經拿到想要的資料了。”
男人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真的嗎,非常、非常感謝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報答您才好”
“報答就不用了。”降谷零打斷他,“不如陪我喝杯酒吧,我今晚就一個人。話說你受傷了能喝酒嗎”
“沒有問題”菅原一郎馬上回答。
降谷零點點頭,說到底身體是別人的,所以也沒有堅持。他向酒保招招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