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對于諸伏景光的觀感十分復雜,相信對方對他應該也一樣。
因為有了后期的關系做對比,降谷零能察覺出他們之前的相處是充滿防備的。真正讓諸伏景光放下心防的也不是自己本人,而是因為他以為自己是安室透的第二人格。
說到底,諸伏景光對他所有的信任和友善,全都來源于幼馴染的同位體這一身份。
但降谷零也清楚,這個世界上純粹的感情是少有的。每一份善意無論原因,都難能可貴。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很久沒有接觸到除了宮野姐妹以外的善意了。若不是安室透指出,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社交圈子很狹窄,甚至是空無一人。
所以,為了回報這一點難得的善意,他會送給諸伏景光一份禮物。
比如,告訴他們警局臥底的事。
“你說警視廳有組織的臥底”安室透神色凝重。
“晉升之后我能接觸到的內部資料更多了,但這也是推測出來的結果,臥底的具體身份我還沒有權限得知。”降谷零解釋,“你和諸伏景光的資料保密等級怎么樣”
“如果警局有臥底的話,不排除被發現的風險。”
降谷零托著下巴說道“那就麻煩了,你們最好做好隨時脫身的準備吧。組織的密鑰倒是三年都沒有變,我在你的世界里調用組織數據庫的時候追蹤到了對方的信號,那么大的動作,估計再有一個月,警察那邊的臥底就要開始行動了。”
“我知道了。”
安室透與諸伏景光暗地里商量了此事,除了通知公安總部關于臥底的消息,讓其加強防備之外,他們也需要考慮最壞的可能性。除了兩人一同被發現的情況這種時候還是直接一起跑路來的比較快,如果只是一人被發現,那其中的可操作空間就會很大,有很多種可以擺脫組織追殺的方式,而假死就是其中最為方便的一種。
“如果不是同時被發現的話,我們必須得由對方殺死,才能保證假死計劃的成功率。”安室透雙手環抱于胸前說道。
“不好辦啊。”諸伏景光嘆氣,“當初只考慮了便于聯絡的情況,但現在波本和蘇格蘭走得太近,有些舉動的違和感就不好解釋了。”
“我這邊還好,如果是你先被發現了,如何解釋一個急于殺死波本的蘇格蘭”
按蘇格蘭現在的人設,及時波本被發現是臥底,他應該也不會是第一個趕過去將其解決的人。
安室透皺眉,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時間已經很趕了,藏在警方的臥底隨時可能發難,隨便什么理由,先讓蘇格蘭和波本決裂吧。”
于是時隔三年,組織成員發現,波本和蘇格蘭這對組合的故事居然還有后續。
“你們吵架了,為什么”貝爾摩德在一次任務后問蘇格蘭。此時據波本和蘇格蘭組合解體已經過了半個月,波本重新變回了獨行俠,而蘇格蘭則是若無其事的選擇和其他人搭檔進行任務。
“我不知道。”蘇格蘭低垂著頭,看著酒杯中的冰塊漸漸融化,“波本的性格就是這樣的,很多時候我也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他們后來一致決定,比起編造生硬的決裂理由,不如借勢而為來得更自然,所以先用一些似是而非的句子來讓組織成員自己理解。
“也許他是厭倦了吧。”貝爾摩德安慰他,“波本就是這樣的人,穩定的人際關系對他來說很快就會失去新鮮感。倒不如說能和他搭檔三年,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
“謝謝。”蘇格蘭嘴上道歉,但神情卻很恍惚,盯著手上的酒不知心思飄到了哪里。
“需要一些社交方面的咨詢嗎我很樂意。”貝爾摩德輕輕搖晃手中的酒杯,在酒吧昏黃的燈光下,她顯得更加性感神秘。
她向來喜歡給波本找些小麻煩。
“不用了。”蘇格蘭搖頭,“其實我覺得,說不定我對他也厭倦了。”怎么能和好呢。
“哦呀。”貝爾摩德挑眉,看來這回事情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