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他們的性格,也沒指望過自己憑借一些話語就能說服對方。如此輕易的答應了,那么便一定是為了達成別的目的。
“什么東西”萩原研二假裝不解道。
安室透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上逮捕術課,因為班長的膝蓋受傷而沒有下手,還因此被班長教育了一番。今時不同往日,他在滲入組織的同時卻也在被組織改變著。比如現在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攻擊萩原研二的受傷的左腿,即使內心是多么希望對方能健康的活著。
安室透將萩原研二壓制在地上,從他的口袋里奪回存儲器。他直視著對方滿含怒火的雙眼,平靜地問“你相信死而復生嗎”
“你在說什么”
“很顯然,所有人都知道生命只有一次。它很脆弱,因為一個小小的意外就能被輕易奪走。”安室透第一次對同期展現出了屬于波本的恐怖神情,“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帶著槍,你們早就為自己莽撞的行為付出代價了。”
他的話語被金屬轉輪的聲音打斷。
“多謝提醒,那看來我就是全場唯一持槍的人了。”松田陣平將左輪對準安室透,手槍原本的主人抱著頭蹲在一旁,看上去也是狠狠挨了一拳,一時半會兒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安室透緩緩舉起雙手,他面對著左輪漆黑的槍口慢慢后退。
螺旋槳的巨大轟鳴在背后響起,伴隨著夜幕的降臨,直升飛機所攜帶的照明燈投向這個天臺。就像是舞臺劇演到了終幕,所有人在聚光燈下展演著最后的獨白。
“很可惜,看來是我們的人先到了。”松田陣平用余光觀察到了帶有警局標志的直升飛機,“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這位安室透先生。”
安室透的后背靠上了冰冷的欄桿,再沒有退路的他并不慌張“為什么不開槍呢,松田警官”
“是有什么顧慮嗎說起來,聽說松田警官對機械十分精通,也許是一早就發現了。”他灰藍色的瞳孔深深望向對方,“以這把槍的重量,里面只有一顆子彈。”
他突然抓起一旁的下屬擋在自己身前,彈道被擋住的松田陣平暗道一聲不好,快步沖向對方,卻發現安室透已經翻過欄桿,面朝著天空,直直向下墜落。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吧。”安室透的嘴角含笑,“這把槍和這顆子彈,其實只是留給我不成器的下屬自殺用的。”
松田陣平伸出手,指尖卻只是擦過了他的衣角。話語的尾音隨著這個身著黑衣的男人一起墜入了黑暗里。
“可惡,讓他跑了。”松田陣平用力錘了一下欄桿。雖然他們身處十四樓,但他并不認為對方的行為是跳樓自盡,看他的表情也知道,多半是因為耍了警方一通而覺得愉悅吧。
“這里不是還留了一個嗎”勉強站起的萩原研二拎著炸彈犯的衣領,“帶回去看看能問出點什么。”
疼痛,這是此時安室透的感覺。剛剛格斗的傷和高難度逃脫的擦傷,兩種傷口帶來的疼痛交雜在一起,如同被裹在被痛覺交織成的蛛網中。
這種黑布加繩索的逃脫方式另一個自己到底是怎么想出來的,這已經算是魔術手法了吧。
雖然很是狼狽,但安室透基本達成了自己想達成的所有目的。拿到黑鴆醫藥的資料,將炸彈犯繩之以法,以及
不惜用帶來痛苦的方式,告訴這個世界的同期自己的可怕。
既然是好不容易獲得的生命,那就珍惜一點。遠離波本和組織是最好的結局。
隨著警笛聲的漸漸遠去,安室透一瘸一拐地走進黑夜里,與這無邊的夜色融為一體,再也看不清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