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明美跪坐在地洞口,愣怔地看著這深不見底的黑暗。
宮野夫婦過世時,志保還是個不記事的小嬰兒,而自己也只是剛上小學的小女孩。在潦草的葬禮上,她緊緊握著降谷零的手,內心除開悲傷外,還有對周圍不懷好意的目光的深深恐懼。
組織并沒有將他們拋棄,但也不可能養著幾張吃白飯的嘴。
她注定會成為組織的成員,雖然年紀還太小,安放炸彈,處理尸體之類的臟活兒現在還不能做,但外表天真無辜的女孩在組織中也有適用的場合。
那是一個富商舉辦的聚會,她不知為何被借去同一個組織成員一起出席。
人很多,大家的眼神很奇怪,組織成員拉著她的手不知輕重,將她的手腕掐出了一圈淤青。宮野明美想要回家,卻只能緊咬住下嘴唇堅持著。
她很清楚,自己已經沒有家了。
那場宴會最后,那個一直想和她說話并試圖進行肢體接觸的奇怪中年富商,被一槍正中頭部,鮮血和不明的白色軟組織飛濺到了她新買的黑色皮靴上。
后面的記憶變得空白,等她再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她和降谷零所居住的房子。
“怎么樣明美第一次出任務有受傷嗎”降谷零緊張地握住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
宮野明美搖搖頭。
說來也奇怪,為了配合那個成員,她竟然在整場任務之中都保持了安靜和盡量鎮定。不斷的自我催眠下感情變得麻木,她還以為自己已經長大了,此時在降谷零關切的目光下,遲來的眼淚終于模糊了眼眶。
“零哥我不想的,好可怕,我的手好痛”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語言被抽噎聲攪動得支離破碎。
那一天她哭了很久,所有的抱怨到最后都變成了呼喚父母的名字。她感覺到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擦過她的臉頰,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好啦,沒事的明美。”降谷零溫柔的說,“如果不想做組織的任務,那就不做好了。”
“會,會被罵的。”明美哽咽道。
“不會的。我會去和組織的人說,明美年紀太小了,暫時還接不了那么多任務呀。”降谷零蹲下身,直視著她的眼睛,“就相信我吧。”
“真的嗎,不許騙我。”小小的宮野明美紅著眼眶,她伸出手指,“拉勾哦。”
降谷零微笑著勾上她的小手指“當然,我保證。”
降谷零說的是真話,從此以后她再也沒有出過任務,組織似乎忘記了自己這號人物。隨之而來的是降谷零的日漸忙碌,他們開始聚少離多。
直到很久之后,宮野明美才真正理解自己當初做了些什么。
她當了逃兵,獨自一個人逃離了組織,卻讓其他人代替自己留在了地獄里。
沙羅島上,宮野明美搖晃著支撐起身體。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地方,朝著村落的方向走去。她要去找能夠盡量安全下到洞穴底的工具,至少在確認降谷零情況之前,宮野明美不會放棄。
這一次,她再也不會逃跑了。
她停在了沙羅村的入口前。
“雅美小姐。”沙羅村口,萩原研二驚訝地睜大眼睛,“你怎么會在這里”,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