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知道不能怪她們,這只是下意識的反應。但他仍然感到痛苦,來源是那個手上沒有染血便覺得萬事大吉的自己。
如果沒有另一個自己的話,他應該會慢慢遠離宮野姐妹的生活吧。從這一點來說,他確實是要感謝平行世界的警官先生。
說到另一個自己降谷零睜開眼睛,咬牙慢慢坐起,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
左半邊還好,看著雖然恐怖但只是一些擦傷。右腳和右手則完全無法動彈,骨折的可能性很大。他現在有點想吐,不排除腦震蕩的可能。沒有防護措施從高處落下,沒有死亡已是萬幸,骨折對他來說也不是最差的結果。
在此之前為了黑鴆醫藥的任務他練過一段時間的高空迫降,剛剛幸好也是派上了用場。當然反襯下來更是可惡,他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來也只是骨折,另一個自己到底是怎么在有工具的情況下還能崴腳的。他心中暗暗給對方記了一筆。
檢查完自己的狀況,他開始打量這個地洞內的情況。之前因為太黑沒有看清,現在饒是他也被眼前的情況嚇了一跳。
洞內,成百上千的蛇類盤踞在一起,冰冷的鱗片彼此交織,遠遠看去像是某種不可名狀又隱隱蠕動的生物。而這些蛇類雖然數量眾多,卻寧愿與同伴擠在一起,也不愿意靠近降谷零的三尺之類,他的身邊形成了一個中空的圓圈。
這么有用的嗎降谷零這么想著,從自己的和服中掏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把七葉蓮。
他之前有猜想過沙羅島的信仰可能與蛇有關,于是在白天和萩原研二一起探查可能的獻祭地點時,也順便找了一些與驅蛇解毒有關的植物,算是有備無患。就是有些植物生長的地點實在刁鉆,讓他們沾了一身的泥土。
他嘗試著伸了伸手,看著蛇類急忙趨避的樣子,覺得頗為有趣。于是他順帶拿著七葉蓮伸進密集的蛇堆里,頗具藝術想法地畫了個笑臉。
不得不說,某人苦中作樂的本事是一流的。
降谷零突然抬頭,看向洞穴深處的方向“誰在那里”
能回應他的只有遠方無盡的黑暗。
降谷零皺眉,雖然只有一瞬,但他確實感受到了,這個地方還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他正想試著能不能移動下身體,卻看到頭頂垂下了一根繩子。
夜已深了,但玉川真紗子卻無法入睡。
她坐在旅館后院的門廊上,如同之前的每一晚一樣望著天空。
不知道她在入神地思考些什么,竟沒有注意到背后悄悄靠近的人影。直到她纖細白皙的脖頸抵上了某個冰涼銳利的物體。
“不許動。”拿著刀的宮野明美在她耳畔輕聲說道。
“你其實不必如此。”雖然被人拿住要害,玉川真紗子卻依舊冷靜,“獻祭已經結束,明天船開來你們就可以離開這座島了。”
“但今晚的獻祭不會成功。”鋒利的刀刃又往她脖子上靠了靠。
“沒有人可以從蛇窟中離開,這一點我沒有騙你。”玉川真紗子的聲音如同晚風般溫和,“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庭院安靜無聲,少頃,宮野明美放下了刀。
“沒有人會在今晚被獻祭,而你會在其他村民發現之前帶著我們離開。”她對著轉過身的導游小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