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兩點之間直線最短。”萩原研二俯下身,盡量將身體貼緊摩托。下一秒,他用力擰緊了摩托的油門。
“可前面是懸崖”降谷零還沒說完,咆哮的引擎帶著兩人沖出了地面,在空中劃出一道亮目的軌跡。
碼頭上,宮野明美看著那顆明亮的恒星漸漸靠近塔頂,幾乎馬上就要重合在一起。
“還能等多久”玉川真紗子問道。游客們已經因為長時間的停靠開始騷動,雖然她已經在盡力安撫,但估計也不能維持多久。
“再等”宮野明美話剛說到一半,就察覺到了遠方的聲音,“來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道白色的光束,這是摩托車車燈的亮光。隨著黑色小點的靠近,引擎的轟鳴聲也逐漸清晰。
騎車的是萩原研二,在摩托的后座上坐著的是被做過緊急救援處理的降谷零。兩人皆是衣服破舊,臉上和身上有些樹枝的劃痕,甚至頭發上還有殘留的草葉。
摩托車在她們面前拐了一個小弧度,輪胎發出摩擦聲,然后停下了。
降谷零表情痛苦“我差點兒以為自己要死了。”
宮野明美上上下洗打量了下他們的情況,發現都很有精神,這才松了一口氣“幸好你們都沒事,剛剛我差點兒以為”
萩原研二倒是心情很好地下了車,走到宮野明美的面前“這就像故事的主人公總是最后一秒酷炫登場一樣。雅美小姐,我算不算是遵守了和你的約定呢”
“短袖和服的酷炫登場嗎”宮野明美掩嘴輕笑。
“但確實很帥氣呢。”
在不遠的天邊,星星悄然劃過細微的弧度,鑲嵌在鐘樓頂端,合適得仿佛是精心設計過的美景。
汽船離開口岸,駛向了文明所在的方向。
村長買的船并不是為游客所設計,船艙能容納的人有限。降谷零作為傷員本來有享受床鋪的資格,但他本人表示更想待在甲板上,其他人也不好強求。
“還沒睡嗎”降谷零問玉川真紗子。這位前導游正靠著欄桿遙望遠方,那是沙羅島的方向。但他們已經駛出很遠,沙羅島早就消失在了地平線的那一端。
“我睡不著。”玉川真紗子近乎自言自語道,“雖然我知道村子繼續以獻祭的方式存活也不會長久,但真的做出這個決定之后,卻還是有些百感交集。”
“正常。”降谷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做組織任務的情景,“做出能影響人生的決定時,人總是會有些悵然的。”
“至少現在還不晚不是嗎沒有游客在這次旅行中喪命,我這邊也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你可以安心開始新生活了。”
玉川真紗子搖搖頭“那只是因為我足夠幸運。如果選中的神子不是降谷先生你的話,我就沒有辦法回頭了。即使如此也害得你骨折,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道歉才好,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客套話就不用說了。”降谷零打斷她,這種程度的道謝簡直讓他頭皮發麻,“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首先先接受警方的調查吧。”她看著天際泛起的金色云霞,“如果之后還有機會重新進入社會,將村子里的人安頓好后,我大概會去念書。”
“念大學嗎還是個不錯的想法。”降谷零笑了一下,“既然沒有游客傷亡,按你們這個島的情況,即使是那些警察也不會重判的。”
玉川真紗子看著逐漸升起的朝陽,“自從隔絕一切的霧氣出現,沙羅島就逐漸落入悲劇的深淵中。所以我想帶大家看到更廣闊的世界。”
“我想要變得更好。”
太陽已完全升起,陽光撒在她如火焰般的紅色頭發上,將她的發絲鍍上了一層金色。
不,降谷零眨了眨眼,這并不是陽光造成的錯覺。玉川真紗子的頭發從發梢開始在逐漸褪色,從原本奪目的紅色轉變為相對普通的黃色。
降谷零“”
“這是什么原理”降谷零一字一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