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霎那,降谷零失去了所有表情。他的瞳孔微微緊縮,仿佛聽到了什么讓他極度恐懼的東西。
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漸漸化作一個眉目相似的女孩,是成人狀態的宮野明美。
“你又想要說些什么”降谷零冷冷看著宮野明美的幻影。
“不要這么看著我啊,零哥”宮野明美微微嘆了一口氣,“我只不過是你內心世界的投影罷了。”
“我的出現證明,你內心也很清楚,其實你一直在罔顧我們的意愿這件事。”
“為什么總是要對我隱瞞呢,無論是組織的事務,沙羅島上的危機,還是與另一個自己的交換,我總是被你排除在外。有時我會懷疑,是不是在你看來,我只能躲在你的身后。”宮野明美低落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是不是因為我當初逃跑了,所以永遠失去了站在你身邊的資格”
降谷零靜靜看著她。
“你總說希望我能過得開心,但到底是我自己的意愿,還是你的意愿”宮野明美笑了,“我只是過上了你向往我過上的生活。”
“你只是不愿意承認,我和志保是你的擋箭牌。只要我們作為理由,你的一切行動便會仿佛變得合理,所有為那個組織做出的惡行都是非自愿的不得已。畢竟,一切都是為了妹妹的幸福不是嗎。你敢說你在殺人的時候沒有用這都是為了妹妹的幸福作為開脫嗎”、
“每個深夜,負罪感都壓得我喘不過氣,一想到我所謂的平靜生活是建立在他人的尸體之上,我就無法真正地笑出來。”宮野明美握緊了雙拳,仿佛終于下定了決心,“我已經,不想活在你的控制下了。”
降谷零覺得走向有點離譜了“說這么多你也只是幻像而已,不會覺得我會因此動搖吧。”
宮野明美沒有說話,她將一個東西放在降谷零手中,身影漸漸消失在了空氣里。
小泉紅子來到降谷零的意識世界時,看到的便是他一個人站在黑暗中,神色不明地看著手上的鑰匙圈。鑰匙圈的款式很普通,是一朵粉嫩的櫻花形狀,與降谷零本人能止小兒夜啼的形象極為不搭。
降谷零沒有回頭,正當小泉紅子懷疑他根本沒有看到自己時,他開口道“這里的一切都是我內心想法的放大和具現化。無論什么情況下我都不應該想到你才是找我有什么事”
理智得過分啊小泉紅子挑了挑眉,向他解釋道“快斗最近恢復了另一個條可能性的記憶,那個世界他和你的關系似乎不錯,所以委托我來看一眼你的近況。”
這是美化后的版本,實際上黑羽快斗在接收到另一份記憶后,將自己本來就自由的發型揉得更加雜亂,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嘴里還念念有詞,不停重復著“我居然真有一個比我大那么多歲的徒弟”
本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心態,生出了不必要的責任心的黑羽快斗向降谷零播撒了父愛。
降谷零“”
“這里是什么地方”降谷零問道。
“你的現在在亞空間,因為這種臨時出現的獨立空間十分純粹,會照射出人內心的投影。”小泉紅子說,“像你這樣在亞空間內陷入昏迷的人有時也會做這種投影夢。”
降谷零想起了齊木楠雄的那張紙片,他似乎確實說過像榎本梓這類消失的人都是進了亞空間等待世界的最終走向,隨著世界不穩定加劇,進入亞空間的人會越來越多。
“你不是自然進來的,而是被拉進來的。”小泉紅子告訴他,“破壞關鍵分歧點是讓世界歸位最好的方式,而亞空間是兩個分歧點能見面的唯一場所,我猜他們大概是打算用一個分歧點來破壞另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