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祠堂還沒準備好,時寂也明白這些鬼怪不會現在動手,干脆直接挑明了問,“全村人的都有這個神主牌是嗎”
然而族長對于時寂略有失禮的話卻并不計較,好像他真的就是一個縱容后生的長輩,“當然了,這些都是為了每個人祈福用的,不是每三年的大祭的話,就直接在這邊祭拜了。”
雖然族長和冷冰冰的云胡比起來,態度有千差萬別,但時寂也明白,他同樣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說著什么祈福,恐怕是為了索命吧。
時寂看到有極其細的紅黑色線將一塊塊神主牌鏈接了起來,從最底層的村民們開始,然后到中間的那一層,最后都匯聚到了最高的無名神牌。
一條條紅黑色的絲線就好像是一根根血管,恍惚間時寂好像還看到了它們還躍動了一下,就好像是有著脈搏一樣。
它是活的時寂心里迸發這個念頭后,又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發現那暗紅色的絲線還是安安靜靜的定在原地,好像剛剛一切都是自己眼花了。
“聽說你們早上已經去祖墳祭拜過了”族長雖然是疑問句,但是用的肯定的語氣。
“嗯嗯,是啊,可惜我們出去了太多年,人都不太認識了。”時寂知道這件事情也沒必要撒謊,便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下來。
族長從神龕旁邊又拿出了幾支香遞給了時寂幾人,“不如你們在我這邊也上幾炷香,也算是歸鄉了。”
時寂看了下四周,除了族長一個看起來是老頭的鬼怪外并沒有其他人,如果在這里動手,恐怕也跑不出去多遠也會被抓回來,只能接過了族長手中的香,用一旁的蠟燭點燃后插在了神龕前面。
楊毅等人也只好有樣學樣的拜了幾下,這幾炷香上完,時寂卻發現那種束縛住自己的莫名感覺越來越明顯了。
歸鄉之路,恐怕并不是要等最后的祭祖,現在這些鬼怪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強化一個概念“認祖歸鄉”
無論是早上去祖墳還是現在拜神牌,都是在說明自己的這個身份,恐怕所謂的祭祖,從早晨就開始了
那種被束縛的感覺讓時寂覺得異常難受,再盯著面前的神龕,連接神主牌的那些紅黑色絲線仿佛化成了一張巨大的蛛網,而自己這邊四個玩家好像成了不小心撞在上面的小昆蟲,無法掙脫,無法逃跑,只能被動地等待死亡。
再看著神龕的一瞬間,時寂感到自己仿佛跌進了一個漩渦里面,自己化身成為在海浪中搖曳的小船,隨時都會被咆哮的巨浪給吞噬。不僅如此,神龕旁邊燃燒著的蠟燭也變成了海獸的眼睛,搖曳的燭火成了海獸兇狠的目光。
時寂感覺自己的意識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拖著,不斷下沉,沉淪。
迷迷糊糊間時寂看到鏈接自己牌位的紅黑色絲線上面泛起一點紅光,紅光不斷向上移動,最終到了族長哪兒,最后又向上到了最頂端。
一個恍惚,時寂感到有一個巨大的眼睛正通過最上面的牌位盯著自己。
我是對的
時寂腦海里面一下清明過來,眼前的幻象也消失殆盡。
這個游戲的確有第三方這個副本估計也是自己最接近背后終產者的時候了
它在看著一切
也許,它就像陰溝里面的老鼠一樣正躲在角落死死的盯著每一個副本發生的一切
這時時寂感到旁邊也有人扶住了自己,緩過神來一看,發現正是楊毅,而云齊和方藝也用擔心的眼神看著自己。
“估計是早上沒吃飯,又一直跑來跑去,所有有些累了。”楊毅幫忙打了個圓場。
“那真是秦嬸沒招呼好你了。”族長好像也沒什么怪罪的意思,還是最初看到他的那副笑瞇瞇的樣子。
時寂看著族長,雖然他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但是眼底卻和云胡一樣冷冰,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是對方給自己的警告。
警告嗎時寂微微瞇起眼睛,心里開始計劃怎么徹底解決掉這個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