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喜在等了一天之后,沒有見到人回來,覺得不妙,就喬裝一番,背著被子行李,領著兒子悄無聲息的溜出了銅陵鎮。
這邊灼蘿他們走的還算是順暢,半路上雖然遇到了幾伙流民,看著他們人少,就想劫東西,但見韓璋、李大壯幾個漢子拿著大刀棒子,又見馬車上蓋著狼皮,就不敢上來搶了。
大家也都腳步加快,想著快點到蓬萊城,省的日日在路上擔驚受怕。
白天基本都不休息,等天黑的看不到路了,才停下來。
張戶帶著大鵬和少杰去附近山林子轉了一趟,逮回來三只野兔,兩只野雞。
大郎一直惦念著答應過小妹給她弄只兔子,也嚷嚷著跟著去,但張戶看他太小,不帶他上山。
為此他郁悶了好一會兒,直到大鵬拿著只兔子給他,臉才多云轉晴。
他以前跟大鵬說過要給小妹抓兔子,大鵬一直都記在心里。
“大鵬,你可真夠哥們義氣”元大郎一掌拍在張大鵬肩膀上。
大鵬回他一掌,“兄弟嘛,講的就是個義氣以后再有什么事,和大哥說,大哥給你辦”
石敢當一旁路過,聽著這話耳熟,想了半天。
張大鵬余光瞥到他,心里一緊,偷偷覷了他一眼,然后拉著大郎快跑。
這時石敢當才反應過來。
娘的,這不是我的詞嘛。
“你們倆個小兔崽子,學誰哪”扔下柴火就追了上去。
不想前面有個大泥坑,兩個小的輕巧剎住閘,繞了過去,而石敢當一個慣性,就栽頭掉了進去。
再出來,活脫脫一個泥人。
眾人忍俊不禁,元小妹抱著兔子笑得前仰后合。
翌日一早,灼蘿一出帳篷就抻了個懶腰,睜眼一瞧,四周白茫茫一片,三米之外分不清人畜。
下了大霧。
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還怎么趕路,只能暫且等著,等什么時候霧散了再走。
灼蘿也囑咐眾人不要亂跑,特別是小孩,跑出去興許就迷路找不來回了。
大家也都不敢亂走,聚在一堆。
早飯每人分一碗玉米碴子粥。粥都是稀的,一人碗里也就有碗底那么點米碴。
大家心里都清楚,現如今形勢越來越差,不像早先他們想的那么簡單。
怎么會越往南走流民越多
可不止是因為戰事。
還因為臨近多地發生了特大洪澇災害,莊稼顆粒無收不說,洪水也沖沒了他們的家園。
現在這些人也和他們一樣,都要往蓬萊城去,尋求安頓。
但蓬萊城也不是多大,一下子涌進來這么多流民,如何接納
到時候能不能讓進城還兩說,要是不讓,他們還得繼續往南走。
萬一到哪會兒沒了糧食,是靠打獵還是打劫為生
這些事大伙心里都有計算,糧食能少吃一點就少吃一點,別等到時候餓肚子。
而且又不用一早趕路,不消耗體力,喝點稀粥,肚子里有點食就行。
但大人這樣對付一口也就算了,孩子不能跟著受苦,所以還給每個孩子分了一個土豆。
墩子不舍得一個人吃,掰了一半給他爹,李大壯推回去,說自己不餓。
看著兒子狼吞虎咽,他忍不住發出怨氣。
“你們說咱咋就這么命苦,攤上這么個破朝廷咱們在這受苦受難,吃不上飯,回不了家,那些有錢的當官的卻還是過著神仙日子,吃香的喝辣的,就沒人管咱們老百姓的生死。”
韓璋嗤笑一聲,“他們他們只想著自己升官發財,誰想下面老百姓過得什么日子。”
曹斌沉重吟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楊翠蘭聽不慣他文鄒鄒,皺著眉道“說人話。”
曹斌訕訕,“當官的生活奢侈,不顧百姓的死活。”
楊翠蘭雙手一合,擊了一掌,“你這么說我不就都明白了,吟什么詩啊”,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