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煦臉上被撓了兩道帶血的指甲印,看著滿地撒潑的鳳喜,還有門外指指點點的人群,覺得丟盡了顏面,此刻只想找個縫鉆出去。
他對著鳳喜厲聲一喝,“李鳳喜,你要是再撒潑,信不信我休了你”
鳳喜眼睛瞪得如銅鈴,哭聲戛然一止,眼神如釘子一般釘在元煦的臉上,“元煦,我為你生兒育女,伺候父母多年,你今天竟說出要休了我的話,你要休了我是吧,好,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作勢就往柜子上撞。
藥鋪的伙計見狀,奮不顧身的擋在柜子前面,迎接鳳喜的沖擊,這家伙,一頭撞過來,肋骨都要撞成渣了。
做生意的,最忌諱店里出人命,要是店里真出了事,他一定飯碗不保。
他這是什么悲催的命啊,才頭一天上班,就出了這事,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元熙沒料到鳳喜還真敢尋死,大驚失色,上前一把將她扯起來,狂怒道“你鬧夠了沒有”
元寶被嚇得哇哇大哭,拽著鳳喜的手,“娘,娘”的叫著。
但這會兒鳳喜根本顧不上哄他,反而沖他發起火來,“哭,哭,就知道哭,你再這么只會哭,連爹都被人搶走了。”
元寶可是崔金枝的寶貝,敢對她的寶貝大呼小叫,她可忍不了,上去一把推開鳳喜罵道“你個賤人,你算什么東西,敢罵我孫子”
鳳喜不甘示弱,聲音尖銳了兩個分貝,“兒子是我的,我愿意罵就罵,愿意打就打,你管得著嗎
管好你自己的兒子吧,還讀書人哪,連這不要臉的事都做得出來。
我明兒就去他們書院,找他們院長,好好說道說道這事,原來本本分分人,怎么進了他們書院就成了陳世美”
“你敢”崔金枝喝道。
“我有什么不敢”鳳喜豁出去了,她指著元煦,“我告訴你元煦,我可不是陳香蓮,由著你們欺負”
“你你”元煦被她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了,“我怎么當初娶了你”
蝶娘泫然欲淚,上前抓住鳳喜的手,跪在她腳下,“姐姐,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你搶相公,我知道都是我的不對,我不求你的原諒,我只希望你不要這樣對待相公和婆婆,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錯,我愿意離開相公,就是你要我再也不見他,我都答應你。”
這般委曲求全,別說是元煦,就連崔金枝聽著都大為感動。
可他們卻沒看到蝶娘仰著頭,對著鳳喜用只有她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要是你,早就下堂求去了,還有臉在這里鬧,真是把相公的臉面全都丟盡了我告訴你,我一定會進元家的門,到那時,我一定讓你沒有立足之地。”
鳳喜登時勃然大怒,對著蝶娘又打又罵,“你個小娼婦,你還想進門跟我爭,我今天就弄死你,扒了你的狐貍皮,看你還怎么勾引爺們”
見蝶娘只有任打任罵的份,元煦和崔金枝都沖了上去,元煦一手護住蝶娘,崔金枝本要上去擋住,哪想鳳喜力氣極大,使勁一揮,將崔金枝推了個趔趄。
蝶娘一眼掃去,伸出腳快速的在崔金枝腳下一絆,又迅速的抽出來,誰也沒看見她這個細小的動作,眾人的目光都聚在崔金枝身上。
只見她身體不受平衡的往后一仰,腦袋正好磕在柜臺的角上,頓時額頭血流如注,她摸了一把血,眼皮一翻,暈死過去。
蝶娘也隨即一閉眼,佯暈在元煦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