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不答,或者是說他除了開場的時候說了一句“外來者,你的錯誤就是不自量力地來到哥譚”,后面就再也沒出聲了,哪怕里奧將他切成了很多塊。
已經愈合得跟一開始沒有什么兩樣的利爪以一種飛快的速度貼近里奧,他看上去是近身格斗的高手,短刃在利爪的手里成為了他的一部分,尖銳的一點發出破空聲,它快得就好像一顆子彈。
但是這顆子彈無法射穿里奧的防護。短刃在距離里奧不到三厘米的地方被釘住了,它無法穿透“心”的保護。
“你的身手看上去不像是什么打手,是刺客嗎”
掛著笑臉的青年并不意外這個結果,他的小臂收緊,大臂發力,手術刀劃過利爪的脖頸,但是那愈合得比裂開的要快。里奧的攻擊看上去對利爪并無作用,他想這應該也是利爪們打擊敵人的一部分策略,畢竟自己的攻擊無效什么的偶爾來說真的很令人感到挫敗。
“你們就是這樣消滅你們的敵人的嗎,我想我可以理解,畢竟不是所有人面對有自愈能力的敵人都會很開心的。嘖,乖乖牌內維爾可能比我更適合來哥譚。”里奧少見地嘖了一聲,但隨后他的語氣又恢復了原先的輕快,“不過沒關系,我最擅長的就是面對逆境,我喜歡這個。”
也許信奉蟻母的啟更擅長面對這樣自愈能力超強的敵人,他們可以洞開無法愈合的創口。但里奧相信,面對逆境時,“心”是不可阻擋的。
“人的生命似洪水在奔流,不遇著島嶼、暗礁,難以激起美麗的浪花。你能讓我看到更美好的事物嗎”
無視里奧在戰斗中的單方面聊天,利爪的刀刃終于在多次交鋒嘗試之后刺進了里奧的肩胛骨,但很快,還沒等他將刀刃抽離,來自里奧體內的阻力便讓利爪意識到了不妙青年的恢復能力堪稱可怕,他的刀還沒有,里奧的傷口就已經愈合了。
“不休止他物者,自身亦無休止。跳動吧,鼓舞吧,在警醒風暴的見證下,讓表皮與心臟分離吧。”里奧快速吟誦禱文,手里的手術刀同時刺入了利爪的心臟處。
無聲的鼓點在利爪耳邊轟鳴作響,如雷聲,如剝皮之時的撕裂聲,又如心臟跳動的鼓聲。
利爪松開了手里的刀,他的皮融化了,露出了潔白的骨節。那維持著他生存的不可思議的科學奇跡在轟雷之皮的視線下消失了。他在法庭的改造下活著,但是他早已死去,在心之準則的刺激下,那些活力,那些生命力開始攻擊他,開始撕裂他。
“看來你沒有辦法讓我看到更有意思的事物了。”里奧把插在他肩胛骨縫隙的刀刃拔出,動作敏捷如昔。刀刃光滑,甚至沒有粘上里奧的血,只有他衣服上裂開的細縫可以證明剛剛青年受到了攻擊。
“而且要論自愈能力的話,還是我更勝一籌。”
突然且快速的戰斗結束之后,里奧看著地上已經被分離開的骨架和表皮,愉快地下了結論。
“這就是里奧帶著骨架和這層皮來找你的理由嗎”杰森看了看完全可以送進哥譚大學做模型的完整骨架,又看了看桌子上跟疊衣服一樣疊好的一層薄薄的皮。
“很難想象你在倫敦究竟經歷了什么,但是我不想再在吃飯的時候用這張桌子了。”杰森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你們聊,希望我出來的時候可以把之前不在這里的東西收好。”
“他生氣了嗎,老師”有著小卷毛的青年歪歪頭,看向杰森消失的背影。
“沒有,里奧,說正事吧。不過下次不用把骨架也一并帶來了。”赫曼臉上沒什么表情。
雖然他知道天命之人有時候會做出一些不在乎世俗眼光的行為,赫曼也理解這一點,但是里奧有些時候還是會做出一些讓他覺得出乎意料的舉動。
就比如剛才,他一個人扛著完整的骨架來敲門杰森開的門,赫曼還在看書,要不是他們兩個人見過,杰森說不定都不會讓里奧進來。
而在里奧進來之后,他把骨架擺在客廳的空位,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張皮,把它展開給赫曼看并表明這是剛剛襲擊自己的敵人的時候,杰森非常地慶幸自己沒有在里奧說話的時候喝水,并且飛速決定將客廳讓給里奧和赫曼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