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說繩索這也太多了吧
就算是試圖捆住他,也用不著這么多繩子。
他們遇襲了為什么舟鯉沒有記憶。
她抬起指尖,輕輕碰了碰姜星辰手臂上的印記。
當她觸及到男人的傷痕時,沉睡當中的姜星辰渾身一抖,徐徐蘇醒。
姜星辰醒了,但腦內還是一片混沌。
他下意識地吐出口氣,呼吸的尾端仍然殘留著疼痛的顫抖。
不存在的“繩索”拖住了他,不論姜星辰如何掙扎都無濟于事。
病床上的姑娘伸出纖細的手臂圈住他的脖頸。
很快就不是姜星辰能否掙扎的問題了。
就好像是被數不清的黑泥、黑霧,或者更近似于焦油般的物質灌進了大腦,姜星辰感覺自己的意識為不存在的物質裹住了,他動彈不得,只能聽從舟鯉的控制。
而她的控制也并非來自言語和實體,更像是一種精神的左右。
這樣的束縛感還帶來尖銳的疼痛,姜星辰甚至都說不上來是哪里疼,好像所有存在神經系統的器官都在忍受強烈的沖擊。這樣的疼痛在舟鯉的接觸之下變本加厲。
她給了他一個擁抱,也給了他一些親吻。
可本應溫柔的接觸卻讓姜星辰猶如承受滅頂之災。
那是舟鯉的精神體。
她入侵了自己的意識。
姜星辰猛然睜開眼,第一時間落入眼簾的便是舟鯉近在咫尺的無辜面容。
她騙了他。
不是一次了。
初次見面,她就故意隱瞞了頸環的距離限制去試探他是否知情。
舟鯉強調過她有病癥,不能與人精神鏈接,也沒有屬于自己的精神體。
那剛剛拖住他,折磨他的又是什么難道是姜星辰突然犯了失心瘋嗎
姜星辰的胸腔中醞釀起無盡的怒火“你騙我。”
舟鯉明亮的眼眸里寫滿懵懂“什么”
就是這幅表情。
白皙精致的模樣,瘦弱纖細的姿態,讓姜星辰就這么輕易相信她真的如外表般天真又清澈。
“舟鯉,你嘴里有一句實話嗎”
姜星辰從病床上暴起,一把將舟鯉按住。
那抹璨金中毫無征兆地掀起滔天巨浪,蓬勃殺意恨不得要化為實體。
“你一直在騙我。”
他的身軀中依然回蕩著方才的痛楚,每一次呼吸都沾染著尖銳疼痛帶來的震顫。
舟鯉則完全在狀況外。
她不明白原本安穩入睡的姜星辰為何在蘇醒后突然發狂,還要按著她斥責她是個騙子。舟鯉莫名其妙“你在說什么啊”
等等。
姜星辰的碎發落在舟鯉的臉側,二人離得那么近,她能清晰看到他眉眼之間的震怒,以及殘留的疼痛。
不就之前,他就是這么帶著疼痛在她的手中顫抖。
手中
舟鯉能有幾只手,能抓住姜星辰不放他可是能徒手拎起配備外骨骼雇傭兵
這些痕跡
她的視線在姜星辰手臂腰際,甚至是脖頸之間的殷紅血痕間徘徊。
痕跡是舟鯉留下的。
到底怎么回事
“剛才,我不舒服的時候,”她驚疑不定地開口,“發,發生了什么事”
姜星辰氣極反笑。
要不是頸環,他真想把她丟在原地不管
“你少來這套,”姜星辰冷笑道,“還以為我會再輕信你”
“我明明”
“鬧夠了嗎”
第三道聲音突然在門邊響起,適時打斷了病房內緊繃的氣氛。
舟鯉和姜星辰同時扭頭,就看到一名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女性站在病房前。
對方一臉怒容“鬧夠了姜星辰你就給我從病床上滾下來。”
十五分鐘后,病房外的藥方大廳。
舟鯉坐在柜臺前,而姜星辰則一聲不吭地坐在遙遙的另外一端。
他剛好停在了五米的位置,舟鯉相信若不是有頸環限制,姜星辰大概要退到大廳角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