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男人皮夾克的領子,小心揭開。
大部分的血液已經凝固了,隨著她的動作粘連撕扯,而后新的血液又流淌出來。
“會有點疼。”
舟鯉跨坐在他腿上,舉起噴霧“你忍住。”
姜星辰面無表情“快點。”
她按下噴霧,藥物落在他的傷口處,特殊的質地很快代替血液凝結,從而堵住傷口。
精衛說過,戰場上使用的止血噴霧起效飛快,但刺激性很強。
可姜星辰對此毫無反應。
也是。
舟鯉一手拿著止血噴霧,另外一只手不自覺地落在他的小臂處。
他早就習慣了。
那里也有個類似的傷疤,同樣的刺入傷口,橫在姜星辰麥色的皮膚上,形成淺淺的坑洼。
“剛才與響尾蛇”
她謹慎地觀察著姜星辰的神情,見提及敵人的名字無動于衷,舟鯉才放心說了下去“對峙時,你很了解機械兵的構造。”
“星際海盜用過。”
姜星辰滿不在乎地回應“不好對付。造價很貴,買不起多少,不然很麻煩。”
這說得應該是盤古星系的海盜從地球購置過機械兵作為兵種。
能讓姜星辰說麻煩,恐怕是真的麻煩。
但讓舟鯉惦念地遠不止是響尾蛇那么簡單。
“還有蟲母,”舟鯉擰起眉頭,“盤古星系為什么會有遺留的蟲母”
“那是什么”
“”
算了,想來戴老大也不會特地請老師來教導姜星辰幾千年前的歷史。
“鬣狗。”
于是舟鯉迅速幫姜星辰包扎好傷口,轉頭看向駕駛員“蘭花螳螂是從哪里來的”
被點名的鬣狗渾身一抖。
“我,我也不知道。”他說。
“少說廢話”姜星辰立刻起身扒住前排椅子。
“真不知道”鬣狗用嘶啞難聽的聲線飛快回答。
中年男人看起來快哭了“我加入他的傭兵團才一年而已當初我就不該手賤,見他穿得人模狗樣還一身高訂,以為就是個普通有錢人。我只是想摸他的手表而已一摸就壞事了他竟然是義體人”
舟鯉“”
偷東西偷到響尾蛇頭上,真不知道該說幸運好還是不幸好。
“我本以為自己死定了,”顯然鬣狗這話憋了很久,“沒想到他卻笑著說我有意思,非得要我跟他干。本來跟他干也罷,沒想到他身邊還有一個蟲母蘭花螳螂對他言聽計從,她、她可是吃人的啊”
“你怎么知道她是蟲母”舟鯉問。
“你、你沒在意識里見過她”鬣狗反問“她又哪里像個人了”
“到底是什么”姜星辰不甘心地問。
“幾千年前的銀河系外生物,”舟鯉柔柔出言,“侵略過銀河系,但離開了。蘭花螳螂長得與圖片中的蟲母不是很像。”
正是因為見過,舟鯉才心存疑惑。
如果蘭花螳螂一身艷麗的外骨骼是天生的,加上那雙復眼,確實有問題。
偌大的銀河系,沒有任何種族能長成這幅模樣。
但同樣的,她也不是很像蟲族。
“蟲族能夠復制其他種族的dna作繁殖用途,”她說,“一開始來到銀河系的蟲族就是單純的蟲子,到后來,它們多少都進化出了直立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