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部西班牙的小眾片子,色調昏暗,節奏雖然并不緩慢,可看了一會兒就有點昏昏欲睡。
大約是酒意涌上來,她記得自己做了個夢,夢里她抱著親他,他身上很燙,有葡萄酒混雜著迷迭香的味道,他垂眸,依舊是盯著她看,她嘟囔問了句“你看什么”
他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啄吻她,他的手托外她后腰,她覺得很熱很熱。
她心跳得很快,指尖攥著他的衣服,攥出了汗。
夢到最后怎么了,她也記不清了,她酒量不太好,大約睡死過去了。
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在客臥里,陳姨進來給她送解酒湯,順便問她脖子還好嗎她在電影房里被找到的時候頭歪在沙發上睡,據說整個人姿勢扭曲。
房間里并沒有陳予懷。
所以她確信那是夢,他如果在的話,不會那么丟下她不管的。
他給她選的大學很多,但一次也沒提過他在的臨大,林以寧也沒問過為什么,只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后來她去了淮大,在淮城度過四年。
四年很漫長,也很短暫。
如今她歸心似箭。
她算的準嗎她不知道,所以她在飛機上擲了一次硬幣。
她隨身帶著一毛錢,是她的幸運幣,她小名就叫一毛。
三次都是正面朝上,所以她相信他會來。
可遠遠的,看到他站在接機口的時候,心跳還是忍不住停跳了一拍。
他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衣黑褲,單手插在口袋,另一只手里拎著一根長柄雨傘,傘尖抵在地面,他手掌撐在傘柄的地方,指尖緩慢敲打著,似乎是等了很久了似的,眉眼都帶著倦怠,表情卻還溫和著,和周圍嘈雜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魚總。”她綻開笑意,揮手。
他在他老爸的公司,剛晉升。
最主要的,她不想叫他哥。
外面下著暴雨,飛機是晚上八點鐘落地,可其實他七點鐘就到了。
他沖她抬了下手示意,在她走過來的時候順手接了她的行李箱。
“怎么你來接我啊”她明知故問。
“我舅舅臨時有事,我離得近一點。”他說。
陳予懷的車停在露天停車場,兩個人穿過廊下的雨,從人行道往停車場去的時候,撐著雨傘的陳予懷下意識將雨傘往她那里傾斜,雨水打濕他的肩膀,林以寧看到了,便往他身邊靠了靠。
趁機熄滅手機的時候,聊天框的最后是梁爽在震驚你做過你哥哥的春夢
林以寧回了她一長串的省略號不是哥哥,但很快會是情哥哥。
梁爽發了一個暴打她的表情包,問她臉呢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臉是什么
可惜面對陳予懷,她還真的做不到不要臉皮,于是這會兒拘謹著,連靠近的距離都在心里精心測算過。
遠遠的,兩個人仿佛依偎在一起。
她甚至抬手抓了下他的袖子,試圖把他往身邊拉一點。
以兩個人的熟悉程度,本不該多想,可大約是心虛,陳予懷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他悶咳了聲,靠問了句話才轉移注意力“我舅舅說讓你住我那兒,你想去我那兒,還是回家”
他停頓片刻,多說了句“我新請了個阿姨,做菜應該合你口味,你要是去,我讓她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