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黎沉默了一下,緩緩道“那我剛才看到的那個男人,難道是”
系統沒有發覺任務者語氣中的游移,十分歡快的回答道
對,任務者你剛才看到的那個就是夢神在人間的載體夢神并沒有自己的肉身,所以他都是借助附身的方式來現身的
當然這是好聽一點的說法,說白了其實就是奪舍啦
桑黎的眉頭擠成了一團“所以剛才我看到的是夢神跟那個被他奪舍的那個人在搶奪身體的控制權這樣”
這么一看的話,那他看到那個男人在與自己進行激烈的互毆場面那也不是不能理解了,只不過
嗯這位被奪舍的倒霉蛋可真拼啊下血本了屬于是
就是嗯,那家伙是夢神
桑黎感覺,之前夢神在自己這里留下的那股神秘感和壓迫感,悄然破碎成了渣渣。
回過神來,桑黎低頭看了眼身上的女款喜服,感到了淡淡的無奈。
他將頭發上的鳳冠給取了下來,因為這玩意看起來就十分貴重,于是取的時候還帶了一點小心翼翼的味道。
桑黎環顧了一下周圍,似乎沒找到能夠放置這個鳳冠的地方,于是干脆收進了自己的芥子戒里面。
然后就是他身上的這套鳳披了
誠然,這一件喜服是哪怕桑黎這個不怎么懂衣裝審美的人都覺得好看的,朱紅的錦緞上以金線繡著云紋與牡丹花紋,而在胸口處則點綴了一只展翅欲飛的鳳凰。
在袖口處系著流蘇結,裙擺下方則綴上了一排細小的珍珠。
就是它是一件女裝。
桑黎倒沒有什么過于激動的反應,不過還是感到了一點羞恥和不好意思,到底他也是個男生。
于是他將喜服的外面那層給脫了下來,想了想也還是收進了芥子戒里。
原本桑黎還想著要不要跟夢神進行一番“親切友好”的交流,現在是已經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他只要想起夢神,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與自己左右互搏的男人,以及那一聲回蕩在腦海中久久散之不去的慘叫聲
走到祀堂的門邊,桑黎才終于看清了自己所處位置的全貌
他此刻雖然位于地下,但這一整個地下卻都被挖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而他所處的祭壇則位于一個高懸于數十米半空中的位置。
沒有任何階梯,也沒有任何通道,無數村民正跪坐在下方祀堂之前,他們低垂著頭,臉上寫著滿滿的虔誠,雙手交握抵在胸前以祈求他們的神的垂憐。
“神啊,請幫幫我們”面容蒼老的婦人這樣祈禱道。
“神啊,請您看我們一眼”不過垂髫的孩童這樣說道,話語是不符合他面容的成熟。
“神啊,求你求你讓我們解脫”豆蔻年華的少女輕輕呢喃著。
隨著他們的祈求,一道道微弱的白光自他們的頭頂溢散出來,桑黎看到那無數白光匯聚成一條向自己飛越而來。
那白光的速度快到無法閃開,確實如不存在般直接穿過了他,接著向他身后的那個房間飛了過去。
隨著白光的飛離,下跪的村民們的外表不再是原先人類的模樣,他們衣料未能遮蓋的身體部位上能窺見一團赤紅淋漓的血肉組織,沒有皮膚包裹的肌理組織這樣直接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看起來駭人而又悲哀。
桑黎好像明白了什么。
這里是幻境的核心,也是幻境的最深處,那些被殺害剝去皮囊的村民的靈魂被困在了這里,即便死亡也無法使他們解脫。
殺人者要榨干他們的每一分利用價值,不僅要奪走他們的性命,還要困住他們的靈魂,讓他們日復一日的為幻境的核心力量。
而幻境的核心便是夢神,這些村民的信仰越是純粹,夢神在這里便有絕對的掌控力。
他應該怎么做
桑黎緊抓著圍欄的手中出了一點汗,令他的手心有些黏膩濕滑。
最簡單的方法似乎就是直接斬殺掉這些村民的魂魄,但夢神會放著這些村民毫無防備的在這里,定然是有祂的后手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