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著,桑黎忍不住鼓了鼓面頰,而當兩名修士就位之時,整個擂臺頓時展開了。
原先只有百米大小的擂臺瞬間延展成一個邊長至少有十里的大型平臺,平臺之中暫時是一片空白的場地,而隨著作為本場對決的擔保的金丹修士將手伸進一個圓筒之中輕搖兩下,接著他便自其中抽出一張布帛
“場地選定飛瀑流泉”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這片擂臺之中的場地頓時開始變化,桑黎眼見其中平整的地面瞬間化作一片險峻嶙峋的山石,一道看不見源頭的激流猛然灌下,又自山石間的縫隙向著那形成高低之差的地方墜下,不斷激起大片的水花與白沫。
較低的地段之中數棵青松筆挺生長,宛如一根根利劍刺向天空,穩然扎根與屹立在滔滔不絕水流的巨石上。
“真壯觀”桑黎忍不住輕吸了一口氣,這樣的畫面他還只在電視中看到過。
而身旁壯漢確實“嘖嘖”一聲“我就說唐霄賢的運氣不行啊竟然抽中了這樣的場地”
見桑黎不明所以的看過來,這大漢的科普欲頓時又是一陣爆棚,解釋道“那金寶來自流云宗,你也知道流云宗處在定源州,那里到處都是這樣的地勢,還常年水患泛濫”
“這樣的場地對他來說不就跟在家里跟人打架一樣嗎簡直熟得不得了而且流云宗依水而造,早就開辟出了不少利用水勢的術法和法器”
他這么說著,臺上的金寶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點,頓時流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金寶雖然名字聽起來頗帶有幾分童趣之意,但實際上人是一個已經有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他面相算不上丑陋但也決不能說是英俊,平淡而有些稀疏的眉毛,眼角向上吊梢起來,一旦扔進人群之中那就是再也見不到的例子。
于是更加襯得站在他對面的唐霄賢俊美非凡,宛如天神降臨。
因為身邊、包括自己都是在二十不到就筑基的,所以桑黎一開始在看到金寶的時候還稍微有些恍惚,都每反應過來他是弟子。
其實這倒也不稀奇,金寶今年少說也有四十來歲了,而修士的面容自筑基之日起便會延緩衰老,他自十幾歲時靈根出了問題,等到父親終于研究出來移植譚玖靈根的法子到移植成功,已經花了至少十五年之久。
金寶微笑著對唐霄賢道“想不到我運氣不錯,竟然第一場就能碰上昔日的那位唐家天才。”
“你我有緣,放心,待會我定然不會讓你輸得太快的。”他假惺惺道。
面對這樣的挑釁,掛在唐霄賢胸口處戒指中的龍嬰自然是將金寶那副勝券在握的嘴臉都給看的清清楚楚,他不由撇嘴道“什么東西,還沒打就覺得自己能贏了嗎一股囂張之氣”
說著龍嬰冷冷道“徒兒到你表現的時刻了一定要給為師狠狠的打這家伙的臉”
唐霄賢挑眉,流露出一個玩味中帶著幾分煞氣的神情“那是自然,安心,待會我也定然不會讓你輸得太快的。”
他的前半句話是對龍嬰說的,而后半句則是向著那金寶的回話。
唐霄賢的話一出,無論臺上還是臺下頓時都一陣嘩然好家伙,他一個筑基初期竟然都有底氣夸下這樣的海口這也太囂張了吧
眾人議論紛紛,聽到的桑黎只想說你們也太大驚小怪了,唐霄賢還在我爹面前說他要三年結丹呢。
唉,還是見識太少。
唐霄賢的話顯然是惹惱了金寶的,對方的臉頓時皺成一團,冷笑道“這大話還是等到你能做到再說吧”
說著他便驟然化作一條水流,沒入了那湍湍急流之中
“哇這莫非就是流云宗的水行之術”桑黎身旁那個大漢驚嘆道“我聽說定源州的土地有十分之九都是在水中,所以他們的建筑也多為船坊造型,為了方便出行他們便研究出了一種術法,能夠將身形化作水流隨后在水面上快速移動”
說到這里大漢神色凝重“這一場比試看來是真沒什么看點啊這金寶比對方高出兩個小段的修為,地形又對他有利,他還是修士中除了陣修最擅長因地制宜的符修我都想不出來他該怎么輸的啊”
桑黎
聽著身旁這人在賽前瘋狂毒奶金寶,并且給他不斷插旗的舉動,桑黎覺得唐霄賢真應該好好謝謝這人。
而擂臺之上,在金寶失去行跡之后,唐霄賢并未流露出多少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知為何他竟是閉上了眼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