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霄賢的發言簡直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畢竟對于這些世家人而言,就算和旁人有所摩擦,往往也不會直接表明在面上,頂多在嘴里陰陽怪氣的嘲諷兩句,若是實在氣不過也是在暗地里去對付那人。
而唐霄賢卻是這樣直白的直接指桑罵槐,在場的只要不是一個腦部有疾的人都能聽得出來他是在罵那名金家長老。
而且他還不光光是罵了,還直接上手打了
打也就算了,還是就照著臉打過去的
這小子竟然這么狂
桑黎站在原地,甚至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一個眨眼的時間中唐霄賢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二人的距離不過三步之遠,桑黎可以清晰的看見唐霄賢較一年前變得更加成熟的面部線條,那高挺鼻梁下微抿的嘴唇,以及遮掩住上半張臉的銀白面具。
那面具上雕刻著繁復的蓮花紋路,就連眼窩處也不曾露出,大概是另有什么設置能夠讓面具后的人能夠單方面的看清外面。
明明無法看見唐霄賢的眼神,但桑黎感覺到,此刻他在注視著自己。
唐霄賢也在靜靜地看著桑黎,同他相比時間似乎并未在對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一如一年前那般的模樣。
他微微嘆了口氣,隨后極為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什么,桑黎只依稀聽到幾個字,似乎是
“果然還是沒轍。”
桑黎眨了眨眼,方才被唐霄賢鞭打金家長老的事情一打岔,原先有些沮喪的心情已然消散,眼中的水汽也消失無蹤。
他呆呆地看著唐霄賢,雖然青年不再一副急匆匆要離開的架勢,但卻令他一時間反而不知該以什么話來作開場了。
見桑黎沒有說話,唐霄賢也沒有催促,只是站在那里等著他開口。
好在很快便有人來打破了這有些尷尬的場面,只見那金家長老一副想要發作但又要看自家家主臉色的神情。
而他還捂著自己被唐霄賢打傷的那一側面頰,上面的傷口遲遲沒有愈合。
唐霄賢的九節鞭上附著著真火,鞭打出去后其中的火毒便會殘留在傷口處,并持續不斷的進行燒灼,令被攻擊者苦不堪言。
他身旁的金不凡面色陰沉了下去。
雖然唐霄賢打的人不是他,但好歹也是他們金家的長老,倘若他就這樣輕描淡寫的放下了那么他金家的臉面就當真要被抹黑了
怎么能讓旁人以為他們金家是那種好欺負的貨色呢
于是金不凡便皮笑肉不笑的站起身來,言語中帶著怒氣道
“無緣無故動手打人,這就是你們唐家的教養嗎”
在聽到金不凡開口后,唐霄賢將頭轉了過去,他聳了聳肩膀并做了個用小指掏掏耳朵的動作,接著意有所指道
“哎呀,我也想不到原來堂堂定源州金家的人竟然是個聾子,好像不到一盞茶功夫前我才說過現在已經沒有唐家了吧”
說著他還裝模作樣的大大嘆了口氣“都修成金丹了耳朵還不好,真是好可憐哦。”
猝不及防被唐霄賢給嘲諷了一臉的金不凡
桑黎掩飾地抬起手遮住自己的嘴巴,就很擔心自己會憋不住笑出來。
不是他定力不夠,實在是唐霄賢的那句“真是好可憐哦“的語氣太過滑稽,惹人發笑。
隨后桑黎忽然發現自己的心隱隱落了回去。
原先在再次看到唐霄賢之時,青年似乎整個人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就像是經歷了某種蛻變,一下洗去了原本身上的跳脫。
但就在方才唐霄賢故意用挖耳朵的動作諷刺金不凡的時候,桑黎猛然發現其實他的本質還是一年前的那個有些滑稽,總是搞怪的唐霄賢。
意識到這一點后,不知為何桑黎感到有點開心。
金不凡的面色由黃轉紅轉紫,看起來整個人都要被唐霄賢給氣得厥過去了。
就在此時,桑勝忽然出來道“多大點事情,我想堂堂金家家主也不至于一點口角同一個小輩計較,不是嗎”
“一點口角”金不凡咬牙,這哪里是一點口角唐霄賢這小子可都是直接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