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時,霍漱清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并沒有一直以為的那么強。
蘇凡此時的拒絕,也許并不是出自她的本意,對于聽者來講,也完全沒有拒絕的意味。
然而,一切,在她一聲疼痛的驚叫中,戛然而止!
慌亂中,霍漱清打開床頭的燈,落入他視線的,是她那因疼痛而緊皺的小臉。
她的雙手,捂著自己腹部的傷口,整個人蜷成一團,痛苦的嗚咽著。
他趕緊抱住她,不忍地問:“要不要去醫院?”
她搖頭,卻一直在他的懷里顫抖著,他的臉,緊貼著她的。
“丫頭,對不起,我,對不起,我送你去醫院……”他語氣低沉。
“沒,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可能是我今天得意忘形走了太多路……”她側過臉望著他,為了讓他安心,對他擠出一絲笑容。
“傻丫頭!”他嘆了口氣,嘴唇貼上她的臉。
霍漱清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看著她那疼痛難忍的模樣,擔心不已。
不知何時,蘇凡不再痛了,她在他溫暖的懷里安靜入眠。然而,即便是睡著了,她似乎也能感覺到他的臉貼著她的感覺。只要一想到他抱著自己,她就感覺不到疼痛。
霍漱清抱著她,直到感覺到她不再動,感覺到她平穩的呼吸,他才輕輕松開胳膊,望著她,回想起剛剛的一幕,開始有些懊惱自己。
可是,怎樣的后悔都不能改變已經發生了的事實,他吻了她,如果不是意外發生,誰知道他會不會把整件事繼續下去。
可為什么,他今晚失控了?難道真的是環境的影響?
當他的手指輕輕碰觸著那被他吻過的嘴唇,她反射性地動了下嘴唇,他忙抽回手,過了片刻,他又側身,輕輕親了下她的小嘴。然后,他起身,給蘇凡蓋好被子,關掉床頭的燈,下床坐在椅子上繼續看材料。
他從來都是睡眠少的人,特別是有事的時候,已經很難睡著了。盡管這幾天跑來跑去的也覺得累,可他擔心自己要是睡在她身邊會發生什么事,還是堅持坐在那里。
半夜,蘇凡起床準備去廁所的時候,看見他坐在椅子上睡著了,手上還拿著一份材料。
她的雙眼,頓時模糊了,她小心地走到他身邊,推推他,他猛地睜開眼盯著她。
“怎么了?還是不舒服嗎?”他一臉擔憂地問。
蘇凡輕輕搖頭,猛吸了一下鼻子,微笑道:“您去床上睡吧,這樣坐著不舒服。”說完,她就走進了洗手間。
霍漱清望著她的背影,心頭似乎慢慢涌出一股暖暖的味道。
等蘇凡走到床邊,就看見他躺在那里,她對他柔柔一笑,掀開被子睡到自己的那一邊。霍漱清關掉屋子里的燈,蘇凡閉上眼睛。
這一夜剩余的時間,平靜中蘊藏著難以言說的澎湃心情。
天亮了,兩人都刻意不去提及昨夜的事,而他只是問她傷口是否還疼,她說“沒事了”,兩人便離開了旅館,繼續昨天的工作。
下午的時候,霍漱清開車帶著蘇凡離開了定遠鎮。在路上,他就打電話給秘書馮繼海,通知相關人員今晚八點去市政府三號會議室參加會議。
蘇凡知道他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回到別墅之后就給兩人隨便做了些晚飯,他吃完飯就開車去了市政府。
這一次的定遠之行,盡管辛苦,卻讓蘇凡難以忘記。和他在一起工作,和他住同一個房間,還有他的吻、他的懷抱……
站在門口望著他的車子遠去,她抱緊了自己的雙臂,溫暖的晚風吹拂著她的長發,空氣中全都是幸福的味道。
霍漱清比其他人都提前半小時到了會議室,其他人來的時候,看見他坐在那里,心中難免有些猜測。然而,當霍漱清提出關于此次事件的解決建議時,他們很奇怪,霍漱清怎么會了解那么多報告以外的東西?他是通過什么渠道得到的消息?秦章不解,趙書記明明說過,不準他們給霍漱清提供過多的信息,而且,霍漱清對井臺縣根本不熟,會是什么人跟他說這些的呢?
除了驚訝于霍漱清對事件的清楚程度,與會人員對霍漱清提出的解決方案更是讓他們意外。
霍漱清說,此次事件還是因為老百姓對賠償方案不滿,加之某些工作人員操之過急,處理方法欠妥。
“既然是錢的問題,那么,就從錢上來解決。”他說。
“提高賠償金?”秦章問。
“如果提高賠償金的話,該提高多少才能讓老百姓接受而政府財政也能拿出來?要是增加的少了,老百姓不會滿意,多了的話,財政又沒預算。所以呢,我建議讓那些劃入拆遷范圍的老百姓用他們的土地來入股……”
霍漱清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抬頭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