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做夢了,夢里夢見的人是霍漱清,夢見他離開了她,夢見他說他不喜歡這個孩子,不喜歡她給他生孩子。這個夢,不停地重復,她每次追上他了,他就松開了手,每一次都是這樣。睜開眼了,一時之間看不清楚究竟是不是他。
“怎么了?”她看清楚了,不是霍漱清,是曾泉。
她這樣迷糊的眼神,讓他一時有點愣住了,旋即輕輕笑著說:“我們,到站了。”
“啊,我真是糊涂!”她趕緊起身,開始取行李包,他卻已經站起身給她取了出來。
“走吧!”他說著,已經先下了車,蘇凡揉揉眼睛,無奈地笑了下,跟著他下車。
威嚴的市府大院內,此時變得寂靜非常,寂靜又讓人覺得不舒服。
她去跟他拿回自己的行李,他卻沒有給她,說:“給我個機會為領導服務一下。”
她知道他不是真的要為領導服務,笑了笑,突然覺得餓了,便說:“你幫我拿東西,那我就請你吃夜宵好了,怎么樣?”
“夜宵?”曾泉道:“說來也巧,我餓了。不知道云城有什么好吃的?”
“好歹我在這里待了六年了,還是了解一些的。”她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兩點多了,這個時間,沒有幾家餐廳營業,除了那些24小時的西餐廳。
“不如今晚我請你,改天你再請我吃地道的云城菜?”曾泉也猜到現在八成找不到特色的餐廳來吃夜宵,便這么說道。
“真是不好意思,我……”她尷尬地笑了,道。
“這么客氣干什么?你還欠我一頓!”他笑笑,關上自己車子的后備箱,請她上了車。
“奇怪,我以前怎么沒有注意到你這輛車?”她坐上車,才說。
“這個院子里那么多閃亮的車子,我這破車淹沒其中,自然看不到了。”曾泉笑道,把車子開出院子。
兩人來到濱河路上的一家廣式茶餐廳,隨便點了點東西吃著。
蘇凡是真的餓了,又或許是包子太小,吃了兩籠都沒覺得飽。曾泉對她的飯量有些不理解,卻也沒有覺得不喜歡,一直看著她吃。
“今天鄭總看見我好像很不高興。”他說。
蘇凡看了他一眼,臉上浮現出無奈的表情,他笑笑,道:“你是不是不喜歡他?”
“你怎么知道?我又沒和你說過。”她驚訝道。
“看你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如果你喜歡他,在那樣的場合見到他,肯定會激動地撲到他懷里,而不是那么冷靜地站著,一動不動。”他說道。
“沒想到你懂的這么多,是不是被女孩子撲過很多次了?”蘇凡喝著杯子里的水,笑問。
奇怪,她從來都不會這樣和異性說話的,今天這是怎么了,不自覺就說了出來。
他輕輕笑了,道:“非得被撲過才知道?我可是具有一流觀察力和分析力的人。”
她笑笑,嘆了口氣,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說,他前幾天還幫我弟弟解決了一個大麻煩,而且……”
“你是感激他?”他打斷她的話,道。
蘇凡點頭,把自己和鄭翰的過去和現在大致說了下,曾泉忍不住笑著。
“你覺得很可笑啊?”她說。
他搖頭,道:“我很佩服他這樣癡情,真的,這個世上,很難得見到這樣的男人了,何況他家境那么好。呃,不過,你既然不喜歡他,就要跟他講清楚,拖拖拉拉不清不楚的,對大家都不好。”
“我該怎么說呢?我覺得我現在不管和他說什么,都沒有用,他好像是個很固執的人!”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