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采囡的眼里,霍漱清總是有著無窮盡的吸引力,她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愛上了什么人。如果他愛上了誰,那么,她甘愿退出。如果,那個女人只是他的床伴,那么,她江采囡的馬達就要發動起來了,哪怕是倒追,她也要追到他!
霍漱清當然是無從知道孫蔓和江采囡都談了什么,在父母返回榕城后,他的生活頓時輕松了許多……盡管他知道孫蔓是個問題,可他現在不需要去費心考慮了。既然孫蔓那么喜歡在云城,那就讓她自己待著去。她什么待不下去了,自動會離開。現在和她鬧翻,完全不是明智之舉!
蘇凡也從辦公室同事那里聽說了孫蔓在云城的事,有幾次甚至還看見孫蔓進出市政府大院。市長夫人的存在感,就要這樣顯示嗎?顯示就顯示吧,她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樣。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孫蔓走的那是陽光的半面,而她走的是陰雨的半面。
就算陰雨連天又怎樣呢?大雨過后才會有彩虹。在她的眼里,彩虹的絢爛遠勝于孫蔓頭頂的藍天。
快樂幸福的時間,似乎總是過的很快,又或者應該說這種自欺欺人的日子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如砂礫流逝。
她和霍漱清,現在已經完全是一對夫妻的感覺。他只要在云城,只要不去參加那種必須的應酬,每天晚上都會盡量按時回家和她一起吃晚飯,主動洗碗。蘇凡看著曾經那個連煤氣都不會打開的男人此時挽起袖筒洗碗刷鍋,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生活,或許就是這樣的平淡,鍋碗瓢盆,相視一笑,你儂我儂。
她知道他是寵她的,除了兩個人剛在一起的時候有過爭執和哭鬧之外,現在,他們完全不會為了什么事情爭吵,就算他覺得她說的不對,也會耐心地糾正、解釋。這樣的日子,甜甜的,濃濃的,讓蘇凡有種自己被捧在掌心的感覺。幸福,或許到了這樣的地步,就算是極致了吧!
可是,越是這樣,她的內心就越是不安。
有時候她看著自己手上的指環,也會期待自己嫁給他的那一天。可現實是怎樣,她很清楚。
有時候無聊,她會翻開一些雜志周刊看看,里面偶爾卻能看到關于孫蔓的報道。到了云城的孫蔓,繼續抒寫著她在律界的不敗紀錄。看著雜志上孫蔓的大幅照片,那氣質,絲毫不遜于其他頁面的明星。大波浪的長發,披散在她的肩頭,有些照片里,她戴著眼鏡讓人感覺嚴肅,有些照片里又是面帶笑容讓人忘記她的律師身份。蘇凡發現孫蔓的著裝非常講究,每一張照片都有不同的搭配,從衣裳一直到鞋子,哪怕是胸針耳環,似乎都是認真搭配過的。如果孫蔓不是霍漱清的妻子,她一定會把孫蔓當做偶像的。現在,哪怕孫蔓還是霍漱清妻子的身份,蘇凡還是難以忽視自己心中對孫蔓自然而然的羨慕和敬重。相比較孫蔓,她就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就連個駕照考試都要考兩次。如果是孫蔓的話,別說是單邊橋了,就是獨木橋,恐怕都能一腳油門過去。
有時候,她就會想,霍漱清為什么和孫蔓這么多年都相安無事,為什么現在就這樣了呢?霍漱清一定也是喜歡孫蔓那種事業女性吧,要不然也不會說直到今天才想離婚的。可她蘇凡怎么就變不成孫蔓那樣的人呢?她也不是沒工作,可她的工作,似乎只是她謀生度日的工具,而稱不上事業!
現實中這猛烈的幸福,讓蘇凡總有置身夢境的錯覺。她生怕自己就是在做夢,如果不是夢的話,自己怎么會和霍漱清這么完美的男人在一起?
看著他坐在自己身邊給她剪指甲,蘇凡不自覺地把頭靠在他的胳膊上。
“別亂動,要不然指頭就剪下來了。”他警告道。
蘇凡笑了,乖乖地不動彈,任由他拉著她的手小心地給她剪指甲。畢竟,他從沒給別人剪過指甲,雖然給她剪指甲也不過是這兩個月的事,可次數并不多,技術也不純熟,每次他給她剪指甲的時候,她不得不集中全部的精力配合他,每次結束后,她就感覺跟跑完八百米測驗一樣,簡直累死了。能把指甲剪到這種地步,她也覺得霍漱清是無敵了!
“有個問題,你能回答我嗎?”她靜靜地問。
他看了她一眼,繼續抓著她的手“干大事業”!
“要是很奇怪的問題就算了,我和你有代溝!”他說。
她笑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為什么會喜歡我?”
霍漱清停下手,注視著她。
良久,他才親了下她的側臉,道:“我也不知道。”
蘇凡抿著嘴笑著,在他松開她的時候,猛地親了他的臉。
“笑什么?”他含笑望著她,問。
她搖頭,道:“不知道,就是,呃……”她想了想,“其實,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不知道你會怎么回答,所以,很,很想知道,你……”頓了片刻,她接著說,“你這樣說,我,很,很感動。所以……”
“傻丫頭!”他摸了下她的臉,額頭抵著她的,“什么都不要想。”
蘇凡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