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擔?你擔得了嗎?”覃春明道。
客廳里,陷入了一片寂靜。
“你還動手打她了?”覃春明問。
霍漱清點頭,道:“是我太沖動了!”
“沖動?你就只有今天沖動了嗎?”覃春明道,“那個女人,真的走了?”
“嗯,我昨晚回來的時候就根本聯絡不到她了,怎么都找不到!”霍漱清道。
覃春明嘆了口氣,道:“但愿她是自己離開的,要是落在別人的手上,可就有你好受的!她能扛得住第一回,不一定扛得了第二回。”
是啊,他為什么沒有想到呢?蘇凡怎么會那么徹底離開他?會不會真的被人劫持了?
覃春明看了霍漱清一眼,他也知道蘇凡在安全局的那次經歷,事實上,他也相信蘇凡不會讓霍漱清受到威脅。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出了差錯,按照霍漱清和蘇凡的發展狀況,霍漱清很有可能會惹來大禍。
沉默片刻,覃春明的音調平緩,道:“要是她被別人抓了,我們很快就會得到消息的,這個,你不用擔心。不過,我要提醒你別忘了叢鐵男和秦章的事,如果不是姚西林手上攥著叢鐵男的那個女人,叢鐵男怎么會那么容易就倒了?如果那個什么蘇什么的真的落入敵手,你怎么打算?”
“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把她救出來!”霍漱清的回答很肯定,卻攥著覃春明聽來那么的幼稚荒唐。
“你以為你是情圣嗎?還救人?”覃春明一聽霍漱清這話,剛剛還有些冷靜的心情立刻就被攪動了,不禁提高了音量,道。
霍漱清聽出來覃春明是生氣了,可是,他心里很清楚,這次要是蘇凡落入敵手,他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在暗中營救,就算是讓全天下都知道他們的事,他也要把她救出來!
“我今天叫你過來,就問你一句,你這個市委書記,是干,還是不干,要想繼續干下去,就給我收起離婚的心思,哪怕你和孫蔓再怎么水火不容,都不準離婚。要是你不想干,就立馬給我卷鋪蓋走人,從今以后,你愛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想離婚就離婚,沒人攔著你!可是,只要你一天在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就一天不許動離婚的念頭!”覃春明那中氣十足、洪亮的聲音回蕩在客廳,甚至有了回音。
霍漱清低下頭,雙肘搭在大腿面上,十指緊緊插在一起。
“一個堂堂的市委書記、省委常委,竟然坐在我家里和老婆鬧離婚!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覃春明說著,鼻子里哼了一聲。
“還威脅起人來了!怎么,要是孫蔓真不離婚,你還真打算把她趕盡殺絕?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你的趕盡殺絕是什么意思?你打算怎么趕盡殺絕,啊?”覃春明想起孫蔓早上在辦公室里說的那些話,盯著霍漱清,道,“還趕盡殺絕,對自己的結發妻子都能下手,這樣的男人,這樣的官員,還有底限嗎?今天能殺老婆,明天轉過身就能捅別人刀子,誰愿意相信你,誰愿意跟著你干?你就不想想這個問題嗎?你這么多年的教育都去哪里了?”覃春明斥道。
“為了這樣的仕途,和一個自己不愛、又不愛自己的女人在一起生活,這就是仕途的代價嗎?”霍漱清的聲音,低低地傳來,覃春明聽得一清二楚。
“你以為仕途是什么?讓你談情說愛、花前月下就是仕途?這世上,有什么東西是不需要付出代價能得到的?想要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多!這么簡單的道理,還需要我給你講嗎?”覃春明道。
“我今天是不該和孫蔓動手,不該威脅她,可是,蘇凡對我很重要,我不能沒有她……”霍漱清堅持道。
“不能沒有她?那孫蔓算是什么?既然不愛,當初又為什么娶她?”覃春明道,說完,他看了霍漱清一眼,放緩了語氣,“的確,現在離婚不是個什么問題,就算是我們離婚也不是什么麻煩,可要是孫蔓一口咬定你是為了另一個女人和她離婚,那就是問題,就是麻煩,而且,要是她證實你有婚外情,你讓上級怎么選拔錄用你?怎么對你委以重用?我們之前的一切就付諸東流,你不光會害了你自己,還會害了我,還有力挺你的曾部長,你讓我們怎么向各方各面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