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凡出院后沒幾天,覃逸秋就離開了榕城返回京,她原本在榕城大學藝術系當芭蕾舞老師,自從老公羅志剛調到京里,她也就把工作辭了,跟著老公去京里,和幾個要好的朋友一起組建了一個現代舞團,排練節目做些演出。雖然和大學老師的工作相比,新工作收入不是那么穩定,不過覃逸秋也無所謂,她一直都想要排一出自己內心里的舞劇,京里的資源比榕城豐富的多,距離她的夢想也更近。臨走前,覃逸秋專程去看了蘇凡和孩子,問蘇凡若是需要什么,給她或者她弟弟打電話都可以。
“不了,不了,謝謝你,逸秋姐……”蘇凡道,“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等坐完月子,我就從這里搬出去,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
“你別這么說,你看看你一個人在這里帶著個孩子坐月子,真是夠可憐的,我也于心不忍。你既然叫我逸秋姐,那就乖乖聽我的話,就在這里住著,反正我這房子都沒人住。”
盡管覃逸秋這么對她說了,可蘇凡還是決定要搬走,老是這樣,總有賴著人家的意思。
覃逸秋離開后,覃逸飛也出差去了好幾個地方半個多月,蘇凡一直都不知道覃逸飛做什么工作的,幾乎從沒和他聊過什么個人話題。而覃逸飛回來后也沒來見過蘇凡,蘇凡并不知道這是覃逸秋警告的結果,畢竟蘇凡是個產婦,覃逸飛一個大齡單身男青年去她住的地方,怎么說都不合適,要是傳出去,會被別人笑死的。
無奈,覃逸飛想到父親生氣的樣子,也就聽了姐姐的話,沒有去過蘇凡住的那里,一直忙著自己公司的事情。
新的一年,在蘇凡抱著女兒看向榕城夜景的時候悄然而至。去年的這個時候,她又在做什么呢?
孩子在臂彎里安睡,蘇凡決定打開手機看看以前的那個號碼上面的信息,會看到什么,她心里大致有數。離開他的這么長時間,她都沒有勇氣去看那個號碼,今天……
果真,短信收件箱已經滿滿了,不止有他發來的,還有雪兒,還有家里人。
清,你現在,在做什么?你會想我嗎?
也許是因為手機的問題,她并不能收到所有的短信,可是僅僅那么幾條,就已經讓她整顆心都躍動不已。
她做錯了嗎?她不該離開嗎?可她不離開怎么辦?在那里繼續當靶子?
很多事情,如果不親眼見到,就不會有那么強烈的內心感觸。一直以來,蘇凡沒有一刻停止過對他的思念,而現在,當他那么多的短信出現在她的眼里,她怎么捱得住這份徹骨的相思?
那個熟悉的號碼,她按了好幾次,可是每一次都刪去了。她該和他說什么?說她想他?說他們有個女兒?說她想回去見他?什么都不能說,什么都不能做!
手機,按在額頭,淚水卻根本不能斷。
大半年了,也有被思念逼到無路可走的時候,每一次她都像今晚一樣想要給他打電話,可是她從沒有打開過手機,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看到那些他留給她的短信而無法壓制自己想要回到他身邊的心。
淚眼朦朧中,她終究還是關掉了手機,將那張卡取了出來,裝進了錢包。
新年,就在念卿的安睡中一步步走來。
元旦假期,霍漱清返回榕城陪伴自己的母親,明天打算去父親的墓地一趟。此時,他剛到家里和母親聊了幾句,母親就回房間休息了,姐姐和姐夫今晚會去姐夫家,家里便只有霍漱清和母親,還有家里的保姆。
倒在自己的床上,周身的疲倦全都散了下來。
而手機,就在這個時候唱起了歌。
他拿過手機,卻發現是孫蔓的號碼。他沒有理會,將手機扔在床上,身體向后一倒,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