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女人!”她的耳邊,是她熟悉的聲音,可是,這聲音盡管和過去一樣充滿了濃濃的寵溺,卻也是飽含著說不盡的滄桑,似乎這么幾年,有些東西變了,而有些,依舊沒變!
她的手抓著他的,緊緊貼著自己的臉,淚水便從他的指縫間流了出去。
房間里,只有她低低的啜泣聲。
當她左手上的指環反射的光線晃過了他的眼,霍漱清猛地抓住了她那只手。
而那一刻,她的淚水也猛地斷了。
淚眼蒙蒙中,是他驚喜又恍惚的眼神,她抽出手,他卻又抓了回去,細細地注視著那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吻了上去。
她的心,陡然停止了跳動。
“咚”心臟的寂靜的空氣中跳了一下,同時,她感覺到他吻了下她的手指。
此時,蘇凡有種錯覺,似乎這三年他們根本就沒有分開過,似乎他們從來都沒有分開過,昨天他們還在一起,今天又在一起……似乎這三年每一個日夜的相思,都不曾有過,似乎這一生一世,他們就是這樣抱在一起!
可是,現實明明就不是如此,明明他們分開了九百多天!
既然分開了這么久,為什么,為什么他還是能夠輕易掌控她的心跳?為什么他就這么,這么容易控制了她?
他的唇上,只有她的淚,卻是干干的。
她閉上眼,嘴唇不住地顫抖著,就連她的身子都隨著抽泣聲而抖動,如那被風吹亂的樹枝一般。
誰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或許,長久以來的構筑的那么多詞語,已經在眼前的這個人面前失去了表達力,久久的,房間里只有她低低的啜泣聲。
他擁住她,將她抱在自己懷里,她抱住他的肩膀,無聲地落淚。
“丫頭……”他低低叫了句,她的心,頓住了。
曾經,他就這樣稱呼她,總是這樣。
“我……”他剛開口,后面的話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兩個人就聽見門上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兩個人都熟悉的聲音……
“雪初,雪初?你還在里面嗎?雪初?”
是覃逸飛?
蘇凡猛地驚醒了,她趕緊從霍漱清的腿上起來。
霍漱清也沒想到覃逸飛會來,他和蘇凡還沒離開,覃逸飛……
這兩年,不管是從覃逸飛自己,還是覃東陽或者覃逸秋的口中,他都聽說過覃逸飛對一個未婚媽媽情有獨鐘,后來甚至還幫助那個女人辦了一個婚紗設計公司。可是,他根本都沒有追問過那個女人叫什么,他們也沒有主動跟他提過名字。不過,從今晚的情形來看,他們說的這個女人,就是蘇凡了。而現在,他該怎么讓覃逸飛知道……
霍漱清還沒有開口,蘇凡就忙拉著他起來,拉開洗手間的門把他推了進去,然后趕緊擦去臉上的淚,拉開門。
覃逸飛看見她臉上那清晰的淚痕,擔憂不已,道:“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她忙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沒事。你呢,怎么過來了?”
“我過來看看你怎么樣了。”覃逸飛頓了下,道,“要不,我們先走吧,你回去早點休息!”
蘇凡想起在里面洗手間里的霍漱清,便對覃逸飛道:“那好,你先等我一下,我進去拿包,包好像落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