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水滴從睫毛上滴了下去,他呆呆地盯著水龍頭里流出的水,腦子里卻始終都是昨夜那個揮之不去的夢。在夢里,他也是這樣洗臉,一睜眼,卻發現手上全是血,抬頭看鏡子里的臉,臉上,一道道的血水。他沒有害怕,只是看著自己的手,落淚了。
那是她的血啊,昨天,她都快把血流盡了,而他……
鏡子里的人,看起來滿臉的疲憊。唉,反正她也看不見,他何必在乎自己的儀容呢?都說女為悅己者容,男人啊,有些時候也是一樣的。
低下頭,再一次捧起水洗臉,他的耳畔卻突然是她的聲音……
“霍漱清,什么時候把頭發剪一下,好像有點長了。”
他猛地抬頭,身邊卻一個人都沒有。
此時,衛生間里只有水聲。
嘆了口氣,他拿起毛巾擦臉,然后拿著梳子梳了下頭發。
是啊,好像是有點長了。
這時,他突然聽見外面有聲音,趕緊出去,才發現是覃春明來了。
“覃叔叔……”霍漱清忙迎上去。
“怎么樣?”覃春明問。
“還要觀察。”霍漱清說。
曾元進聽見覃春明的聲音,也起身走了出去。
兩人握手,覃春明拍拍曾元進的胳膊。
“我進去看看,可以嗎?”覃春明問。
曾元進便和他一起走進里間的病房,覃春明看著躺在床上的蘇凡,深深嘆息一聲,對霍漱清說:“兩天沒刮胡子了吧?去把胡子刮一下。”
霍漱清摸了下下巴,才想起來這件事,便去了洗漱間。
“元進,迦因這件事,我們省里會妥善處理,你放心。”覃春明道。
曾元進點點頭,握著覃春明的手,道:“這次謝謝你了,春明,謝謝你做的這一切。”
覃春明搖頭,嘆道:“我情愿沒有這種機會讓我做這種事。”
曾元進也嘆了一聲。
“覃叔叔,爸,你們在外面坐著聊吧,我去給你們泡茶。”曾泉道。
曾元進和覃春明便走出了里間病房,坐在外間的客廳里,曾泉問他們要喝什么茶,就趕緊去泡了。
“文茵還好嗎?”覃春明問。
曾元進搖頭,道:“昨天從醫院回家之后,一直心臟不舒服……”
覃春明嘆了口氣,道:“畢竟是母親嘛!哦,夢華去你們家了,她說去看看文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