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逸飛默默注視著她落淚的臉龐,那早就失去了正常顏色的臉龐,在他看來又讓他心痛卻又掛念。
一直以來,這半年以來,他日思夜想的不就是這件事嗎?不就是這樣看著她嗎?
“雪初?”他輕輕叫了聲。
“雪初?”蘇凡現在才反應過來,望著覃逸飛,“你,為什么要這樣叫我?我叫蘇凡,我媽媽叫我迦因,你為什么叫我雪初?”
她忘記了。
覃逸飛的心里難免難過,雖然自從她和霍漱清重逢后,他就知道了她的原名,還知道了曾家給她的名字,可是他一直習慣叫她雪初,好像只有這個名字才是屬于他的記憶的,盡管他后來知道這個名字也是霍漱清給她的,她是一直帶著她和霍漱清的記憶生存著努力著,她的世界里一直就是只有霍漱清。
而現在……
“我們認識的時候,你就叫這個名字,蘇雪初,所以,我習慣了。”覃逸飛微笑道。
“好奇怪啊,為什么會是這樣的名字呢?”她說。
“你想不起來了嗎?”他問。
蘇凡搖頭,卻望著覃逸飛道,覃逸飛的眼里是欣慰又幸福的笑意,因為她醒來了,而且她還記得他。
“逸飛……”她叫了他一聲。
“嗯,我在!”他說。
“你,好像瘦了,胡子也長了,怎么現在不刮胡子了嗎?”她認真地看著他,觀察著他,和自己記憶中的對比著。
覃逸飛的心里,狂喜的浪濤奔涌著。
他摸了下自己的下巴,道:“我覺得留點胡子更成熟一點,你不覺得嗎?別人都說我以前不留胡子,像個男孩子,我現在留了胡子,就是男人了。你不知道,我現在走出去,一介紹我是誰誰誰,別人看見我的胡子,那尊敬立馬就來了……”
蘇凡忍不住笑了起來,覃逸飛看著她,她簡直要笑出眼淚了。
“得了吧你,還看見你胡子就尊敬你了?那你干嘛不直接留成長長的胡子,跟古代的人一樣,白發三千丈,豈不是見到你就要拜了?”蘇凡道。
覃逸飛含笑注視著她,蘇凡的臉上卻依舊是深深的笑意。
“你這些日子怎么樣?公司的事?”蘇凡問。
“還好,我沒想到自己好像還是挺適合做這行的。”覃逸飛道。
“那就好啊,找到自己喜歡的事,很開心了。”蘇凡道。
話說完,她就沉默了,眼神慘淡,覃逸飛忙問:“雪初,你怎么了?”
蘇凡搖頭,苦笑了下,道:“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拿起筆……”
“不急,你現在身體太虛,要先把身體補起來,等身體好了,做什么都沒問題,你那么聰明的,隨手一畫就成了設計師……”覃逸飛道。
蘇凡又忍不住笑了,道:“怎么你說的我好像是天才一樣啊!還隨手一畫……”
“你就是天才啊!要不然你這個野路子出身的,把多少專業設計師甩了幾條街?”覃逸飛道。
“好吧,我承認你安慰到我了,讓我自信心爆棚。”蘇凡笑著說。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是不會騙你的!”覃逸飛目光灼灼,那視線飽含著他內心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