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今天這一招也會很管用的!”覃逸飛含笑注視著蘇凡,道。
蘇凡笑了下,道:“好吧,那我就相信你了。”
還沒吃完飯,醫生就來查房了。
覃逸飛在一旁聽著蘇凡平靜地和醫生說話,回答醫生的問題,心里卻想,為什么蘇凡不把自己做惡夢的事和醫生說呢?明明她的心不是那么平靜的。
等醫生要離開,覃逸飛趕緊追了上去。
“姜教授……”走廊里,覃逸飛叫了聲。
姜教授停下腳步,覃逸飛走過去。
“覃總,什么事?”姜教授問道。
覃逸飛便把自己剛來的時候蘇凡做惡夢的事說給姜教授。
“我和她的心理醫生也談過了,這幾次給她做的心理測試都很正常……”姜教授也思索道。
“可是她明明是不正常的,她問過槍擊的事嗎?她問過她為什么受了那么重的傷嗎?只要有一天她不開口說這些,她的心理就是有問題的,她自己在承受那些痛苦,卻不愿告訴任何人……”覃逸飛說著,不禁有些激動。
姜教授陷入了深思,道:“徐醫生也和霍書記說過這個,她的建議是希望病人自己主動開口,好過我們旁人來告訴她……”
“可是我們總得要給她一個契機啊!難道什么都不做,就等著她自己在那里消化所有的事?她不是機器人,她……”覃逸飛道。
“這個,我想,應該和霍書記和徐醫生一起討論一下,畢竟讓我們開口談那件事,后果……”姜教授道。
“你們不知道,她是個承受力非常非常強的人,她心里就算再難過再苦,也不會說出來不會表現出來,她從來都不想給別人添麻煩。可現在,她覺得她自己就是個麻煩!”覃逸飛道。
姜教授覺得這件事,還是應該和霍漱清去談,于是,面對如此焦心的覃逸飛,他只有安慰:“這個時候,她很需要和好朋友聊聊的,覃總,你們是好朋友,就多聊聊吧!所有和她治療相關的事,都要和霍書記商量后,征得霍書記的同意才能進行。”
說完,姜教授對覃逸飛禮貌地笑笑,就離開了。
是啊,醫生做任何決定要征得霍漱清的許可,畢竟,他們才是夫妻啊!
覃逸飛背靠著走廊的墻站著,不禁長長嘆息一聲。
站了一會兒,他就折身走了進去。
要等一陣子護士才能過來輸液,覃逸飛進去的時候,蘇凡依舊坐在床上吃飯。
“來,我給你看你的禮物。”覃逸飛呼出一口氣,轉換了心情,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小東西……
“這是什么?”蘇凡問。
“我記得你以前是不是有一個這樣的娃娃?這次出差,正好遇到一個客戶,他太太收藏了這個藝術家的一些作品,他見我盯著娃娃看,就把一個送給我了。我挑了一個啊,你看,感覺和你很像。我送給你,就當做是祝你早日恢復健康的紀念品,好嗎?”覃逸飛微笑著望著蘇凡。
蘇凡抬手,輕輕撫摸著陶瓷娃娃的臉,包裹著記憶的繭,好像被啄開了。
娃娃那精致的笑容……
“你不覺得她笑起來很像你嗎?”覃逸飛看著那個小娃娃,道。
“這個娃娃呆呆的,這個發呆的樣子和你簡直一模一樣。”記憶深處,好像是霍漱清的聲音。
“哪有?我什么時候呆了?”她不相信,噘著嘴說。
霍漱清笑著,輕輕揪著她的臉頰,道:“你看,你們這樣子不是一樣嗎?”
蘇凡不愿相信,可是,看起來好像是有點……
“難道你覺得我很呆,是不是?”她小心地看著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