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孫蔓離婚是那么的不容易,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最后如果不是孫蔓自己愿意放手,他們之間恐怕不知道要持續拉鋸戰多少年。而曾泉和方希悠的婚姻更復雜,牽涉的關系更加復雜,離婚當然是不會的,就算是想,也很難。
“不會的,他們不會走到那一步,他們現在可能是有一些誤解……”霍漱清道。
“你說,他們這樣青梅竹馬的夫妻也會誤解對方嗎?不是對彼此已經非常了解了嗎?”蘇凡卻問。
“這個世上,很難有一對夫妻是真的完全了解對方的,因為很難有,所以我們需要交流需要溝通,把彼此心里的想法說出來,讓對方知道,這樣才不會讓誤會存在。”霍漱清道。
蘇凡沉默了。
如果不能真實地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怎么把心意傳到對方的心里去?
她不是這么和方希悠說的嗎?
“丫頭……”他輕輕叫了她一聲。
蘇凡抬頭。
“我們,也不要隱瞞,好嗎?”他說。
是啊,他不想她有什么事瞞著他。倒不是想管天管地,不是想干涉她的自由,可是……
也許他就是想管吧,他就是這么自私吧,他就是想要知道她的一切,想成為她唯一情愫的對象,而不是……
蘇凡低下頭,良久不語。
他只是靜靜注視著她。
臥室里,一片安靜。
“我,害怕回到榕城,我不敢回去……”她說。
霍漱清的眼里,閃過喜悅的神色,一閃而過。
他不是為她的害怕感到高興,而是為她終于跟他開口了,不用他問,她終究開口了。
“丫頭,我陪你一起回去,好嗎?這周末,我們就回去。”他擁住她,道。
蘇凡看著他。
“丫頭,對不起,我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陪在你的身邊,讓你不再遇到任何的危險,保護你的安全……”霍漱清道。
他深深地注視著她,眼里的歉意和內疚,那么重,蘇凡看得出來。可是,她怎么舍得他繼續這樣自責?
“你沒有什么對不起我的,真的。”她抬起手指輕輕按在他的嘴唇上,打斷了他的話。
霍漱清靜靜望著她。
“沒有人可以預見明天會發生什么,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讓它發生了吧,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能讓那些已經發生的不好的事來影響我們的現在,是不是?”蘇凡道,“所以,你以后就別再這樣責備自己了,也不要把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去。”
霍漱清擁住她,沉默不語。
“徐醫生和我說,要給我做催眠,讓我重新回到那個環境里,讓我自己扭轉局面,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戰勝內心的恐懼。”蘇凡道,“我今天和她商量了,不過還沒有決定怎么做,她說這種催眠術也是有風險,因為有些病人被催眠后就回不來了,會加重病情,必須做很多次才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