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有些急切地覆上了她的,吮著,咬著。
她推著他,趁著和他分開的間隙,說出并不連貫的話語,道:“別,別這樣,我,我沒刷牙……”
“小家伙,是故意這樣的嗎?”他強忍著內心的激動,聲音卻因為這樣的戛然而止而有些走形,雙目熱切地注視著她,道。
她剛才感覺到了他那灼熱的呼吸,感覺到了他呼吸的溫度,那代表著他怎樣的情緒,她懂,只是……
只是因為她的內心也和他一樣的,而現實又不允許他們可以放肆這樣的情緒,于是……
她對他笑了下,拉著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道:“等傷好了,可以吧?”
他似乎愣了下,旋即笑了,道:“你這家伙,我還沒有到那種地步,那么沒分寸的。”
她知道他這是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他的話又顯得她好像很急切,她好像忍受不了一樣。
真是可惡的男人,人家是為你考慮的,好不好?反過來……
她有點氣呼呼的,噘著嘴看著他。
“又怎么了?”他的手指在她的嘴唇上輕輕點著……點絳唇就是這么來的嗎?他的腦子里突然想起這個問題……手指的動作,又很快變成了在她干澀的嘴唇上摩挲,慢悠悠地說,“等你身體康復了,我們再討論計算你這次又欠了多少債,然后再討論該怎么還,這個問題,先不著急。”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盯著他那含笑的雙眸,道:“不是吧,你這樣都要算……”
可是,話音未落,她后面的話全都被堵了回去。
算了,沒有刷牙就沒有刷牙吧,他也知道這只不過是她的借口,可是,每一次,他總是這樣輕易撩動著她的心弦,讓她迷失,讓她忘記了自己,只有成為她的俘虜……
第二天,孩子抱回來的時候,霍漱清早就上班去了。
盡管他昨天從工作場合趕回來陪她,可并不意味著他可以休產假了,還是要和往常一樣去工作,開不完的會,接待不完的上上下下的人,看不完的文件,聽不完的報告,簽不完的字。這就是他的人生,從他作為一個新人走進華東省省政府大院的那一天起,他的人生就這樣注定了,如今這一切,對于他來說,遲早都會到來,只是時間的問題。盡管他早就對此有所覺悟,可是,想想自己那稚嫩的……真的是稚嫩的兒子躺在醫院里,那軟綿綿的臉蛋……這個情形,他沒法去想,只要一想,就會想去看看孩子,看看蘇凡,難以壓制的渴望。不行,不行,該做什么還得做什么啊!
凡是見到他的省政府工作人員,驚訝地發現這位年輕的省長這些日子……確切地說,是省長夫人又為他生下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兒子之后……省長的臉上總是會有笑容,而且,這位年輕帥氣有型……總之各種完美修飾加在他身上都不多余……的男人,一旦有笑容,便成了女性的終極殺手。不知道多少女性在背后議論他那位年輕漂亮的太太,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她居然有如此好命可以嫁給他這樣一位完美到極致的男人,也許,這就是命吧,有些男人,不管再怎么完美,都只能看看而已,想都不要想,而且,能看看都是運氣啊!
于是,蘇凡的背景也被挖了出來,從她被收養的那個農民家庭,一直到她成為設計師,看起來也是很勵志的啊!
蘇凡當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只是邵芮雪來看望她的時候跟她說了,說她聽一個在省政府上班的朋友說的,說“霍叔叔在省里已經不知不覺刮起了一股追星風,不管他走到哪里,都有無數女性暗送秋波,年齡從八歲到八十歲不等”。蘇凡聽了,止不住地笑,可是一笑就肚子疼。
“你還笑?我告訴你,警鐘長鳴,別忘了。”邵芮雪一臉不放心看著她,道。
“你怎么知道?你在榕城,那么遠的,你都知道了,我天天和他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蘇凡笑著問道。
“你這家伙,怎么這么粗線條啊?我說了是朋友說的啊!”邵芮雪的表情完全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朋友……”蘇凡追問道。
“我在榕城就不能認識洛城的朋友了?別忘了現在是什么年代,你還以為我們是徒步的?網絡時代啊,大姐,天南海北,只要有wifi,一切都沒有不可能,天涯之內皆知己,明不明白?”邵芮雪說著,不停地嘆氣,蘇凡卻只是笑。
“你啊,真是被霍叔叔保護的太好了,不食人間煙火。你這樣可不行啊,和社會脫節,會被時代甩掉的,狠狠的甩了,很無情,絕對無情!”邵芮雪故作認真的表情,蘇凡想不笑都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