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逸飛聽出來霍漱清的憤怒了,這是霍漱清第一次對他發火。
“雪初,是我給她取的名字,她,是我霍漱清的雪初,是我霍漱清的妻子,是你的嫂子,不是你的雪初!”霍漱清的每一個字都是那么用力,覃逸飛張開嘴,卻說不出話。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奇怪的安靜,靜的似乎只有輸液管里的液體滴下的聲音。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
從小到大,往事在眼前快速閃過。
他們是兄弟,雖然沒有血緣,霍漱清照顧覃逸飛,覃逸飛敬重霍漱清,而現在,他們兩個人因為愛著同一個人而在這里……
霍漱清轉過頭,看著昏迷的蘇凡。
“小飛,不管你和敏慧怎么樣,我都不會說什么。可是,我不希望你再踏入蘇凡的生活,踏入我們的家庭!”
“哥……”覃逸飛叫了聲。
“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哥,就做好你一個弟弟的本分,每個人,有自己的本分!”霍漱清看著覃逸飛。
本分……
覃逸飛望著蘇凡,良久不語。
霍漱清看著他,終于轉回視線。
“小飛,不要再讓她影響你的人生了。”霍漱清道。
覃逸飛什么都沒說,緩緩轉過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口,站著父親的秘書。
“逸飛……”秘書叫了他一聲,覃逸飛卻沒有回答,大步走向了電梯。
夜里,電梯里的人很少,只有三個,另一對還是準備下樓去散步的孕婦和準爸爸,夫妻兩個人十指相握,幸福地微笑著。
覃逸飛看著他們,好像又看見了蘇凡,看見了最初的蘇凡,他的雪初!
雪初……
“雪初是我給她的名字!”
霍漱清的話,突然出現在他的耳中,他怔了下。
電梯停下來,門打開,他才反應過來,跟著那一對夫妻走了出去。
女人手里的小手包突然掉在了地上,剛好掉在覃逸飛的腳邊,他便彎腰撿了起來。
“謝謝!”女人和丈夫都對他說。
“不客氣。”他說著,看著這一對年輕夫妻朝著出口走去。
曾經,他遇到雪初的時候,也是這樣。他幫了她,她對他微笑致謝,他就記住了她。可是,現在,這段記憶在他腦子里浮現的時候,蘇凡身邊,站著霍漱清。
他苦笑了,其實,他一直都是在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愛一個不可能的人。他愛她,他想關心她,想幫助她,想要為她安排好一切,可是,這些,都應該是那個站在她身邊的男人要做的,他,他能做什么呢?到頭來,他只是做了一個破壞他們夫妻感情的一個罪人嗎?
霍漱清是很清楚他和蘇凡的事,清楚他對蘇凡的感情的,可是霍漱清從來都不說,根本沒有表現出來。沒有表現并不意味著他愿意接受,不意味著他開心。